我們想活出自己的樣貌,不是其他任何人,
而是這世上僅此唯一的自己。——〈飛向春天〉
櫂與曉海的恩師北原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島上謠傳他與自己的學生未婚生子,然而只有他們知道,這是兩人之間的約定……
我們終究無法成為星辰,但我們深愛著光輝燦亮的星,
編織它們,將故事送到需要它的人群手中。——〈編織星辰〉
做書的人燃燒自己,只為替寫書的人編織星辰。
櫂成為漫畫與小說家,歷經搭檔離去、世間唾棄之後,他的兩位編輯,該如何讓櫂的作品再次閃耀?
那時促使我展翅飛向他身邊的自由,
這一次正準備將我從他身邊釋放。——〈橫渡海波〉
煙火般絢爛的時光遠去,曉海的人生依然繼續。
她周遭的每個人,都得到了各自認定的幸福。
在失去摯愛的世界裡,曉海仍在尋找自己的答案。
當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時候,是愛讓我們飛向自由的春天;
當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時候,是愛陪我們編織夢想中的星辰;
當所有人都不認可的時候,是愛帶我們橫渡數之不盡的海波。
然而,卻是不僅止於愛的那些,使我們終得停歇、終究釋懷,
終於可以說出:「啊,這樣啊。或許那時的我們,確實是幸福的。」
凪良汐
照片:photo by Kiyoshi Mori(KODANSHA)
現居京都市,2007年出版首部著作出道。BL作品眾多,代表作《美麗的他》系列已改編拍成電視劇。2017年出版《神的棲息地》獲得廣大支持,2019年出版《流浪的月》、《我的美麗庭院》,其中《流浪的月》於2020年獲得本屋大賞,改編電影於2022年5月上映。2020年再以作品《毀滅前的香格里拉》連續兩年獲得本屋大賞提名。《宛如星辰的你》榮獲2023年本屋大賞第一名,成為作者第二部本屋大賞得獎作,同時入圍第168屆直木賞、第44屆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書店特選大人戀愛小說大賞,拿下《國王的早午餐》BOOK大賞、《達文西雜誌》年度之書小說部門第三名、高中生直木賞、紀伊國屋書店店員選書「KINOBEST!」第一名、未來屋小說大賞第二名等諸多獎項,奪得日本2023年年度暢銷書榜第六名、單行本榜第四名、文藝書榜第一名,並在臺灣獲選為誠品、博客來、金石堂三大通路當月選書。續作《編織星辰的你》大受讀者好評,再次入圍2024年本屋大賞,最終獲得第八名。
「這本書裡面每個人所追求的幸福都不同,他們一生中的幸福被視為孽緣、衝動及錯誤。但是掙扎過的痕跡、未能開花結果的愛情和關係,這些便不是幸福了嗎?幸福不一定是單純地感到快樂和圓滿,不一定是和所愛之人共諧連理,也不是符合別人的期望去過活。幸福不是一個結果。他們的故事告訴我──幸福是一個人永遠擁有選擇的能力,是一個人決定為更多人創造更多選擇權的慈悲,是他能夠創造出更多充滿可能性的未來。」——【作家】伊芙 Evelyn
「小說家凪良汐在續篇《編織星辰的你》展現超凡的野心,若說馬奎斯《愛在瘟疫蔓延時》是愛情的百科全書,那麼《編織星辰的你》企圖挑戰『婚姻的百科全書』當之無愧。任何的『婚姻模式』都是虛妄的外在假名,因為每個人不同的個性,親密關係也會發展出各式各樣的型態模式,有的人喜歡普通的經典款,但也應該容許這世界存在『前所未有』、外人眼裡『不正常』的婚姻關係。只要你的決定,沒有傷害任何人,就不必在意別人的目光。北原老師與曉海的關係,給了我們諭示:無論你最後擁有什麼樣的婚姻,最好的婚姻關係,最好的親密關係,應該是──我愛著你,因為有你,我可以更盡情做自己。」——【作家】馮國瑄
「在閱讀《編織星辰的你》時,我彷彿漂浮於被月光輕撫的夜海之上,風起雲湧,偶然被漩渦吞噬,偶爾又被平靜擁抱。這些變幻莫測的潮汐,無論帶來何種感覺,都仿佛是預料之外卻又無比自然的流動,讓我在每一次的波動中,看見自己與故事的交疊。故事縱使圍繞著愛的主題,卻遠離了常規的描述,反而擁有一份少見的重量。它更像是人生中真實的愛,沒有華麗的外衣,而是裸露於人性的深處。我想,任何一位閱讀此書的讀者,都能在字裡行間發現一絲屬於自己的影像,並在作者深刻的洞察中,感受到不言而喻的慰藉。」——【一間書店選書職人】莉莉安
「最無私的善良,卻傷害了最重視的人;最完美的溫柔,卻成為最冰冷的利刃。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與懊悔中,催生而出的,卻是如繁星般閃耀的信念。在追尋理想、摸索處世之道的過程中,我們總不免在無數路標間迷失方向,忽略自己真正重視的東西,其實,比起那些外在的框條,偶爾遵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又何妨?
透過細膩動人的璀璨文字,凪良汐精準的描寫了這些掙扎、內省,與試圖探尋方向的過程。她筆下的故事無法簡單以悲劇或喜劇來劃分,卻無疑能為每一顆正迷惘的心帶來鼓舞與撫慰。」——【郭怡美書店店員】阿夢
「作為續篇,如果《宛如星辰的你》是象喻初戀如彗星燃亮整個夜,《編織星辰的你》則是探討故事結束後,倖存的人們如何繼續生活;作者透過素描『群星』的方式,寫出一眾角色的關鍵心路歷程,展現了愛可以有很多顏色,不同組成──不倫的、不拘於格式的、有志一同的、自由的──點點如刺繡珠光閃閃。因為平凡如我知道,一本溫柔的書,一個包容又開闊的故事,在人的成長時,是多麼重要的滋養。我們之所以可以接受異類,能所謂同理他人,是因為你我曾透過文字,讀過他們的傷、痛、血與淚。因能共情,能看到雞蛋脆弱的一面,所以不輕易投石向人。一如象徵愛的金星,既預示長夜將至,又可以於朦夜啟明。讀一個好的故事亦然。不論你在人生的哪個階段閱讀到它,都能成為照亮你的一種力量。」——【誠品書店店員】辛夷
「我一直被北原老師的故事和性格吸引住;北原老師,或是作者藉著北原老師這個人設,質疑在現今社會中,是否『當個善人,有時就意味著成為弱者嗎?』,也讓北原老師接連面對學生發生類似事件時,即使違背世俗眼中的『正確』,也必須貫徹自己行善的理念;也讓我更堅定相信,作善事不需遲疑,只要保持正確的行善心態,和謙和的態度,自然練就一身強者氣場,也能堅定地散佈滿滿的愛給周遭的人們;很感激作者在現世,持續創作這麼好的小說,這也算是送給讀者們的愛。」——【大眾國際書局採購部經理】何宗慧
「本以為《宛如星辰的你》的結尾已經是圓滿結局了,沒想到這本打開了新世界。凪良汐真的很擅長擊碎我們大家視為『正常』的東西,例如家庭的組成或愛情的模式,但被她這樣扭轉拼湊出來的新世界,不知為何卻覺得又幸福又動人,這本續集故事讓第一集的所有人都更圓滿了(我邊打字竟然都眼眶紅了),總之我很喜歡很喜歡。」——【金石堂網路書店文學迷館長】鍾佳穎
「凪良汐這次的作品,會將讀者從前作《宛如星辰的你》裡的那片日暮繼續帶領下去,即便兩次作品皆帶有著晚星的色彩,但本作這次在時間線上,對人、事、物做了新舊延伸,故事整體藏不住滿滿的溫暖,和其他生動的感情,而人物們各自的意志也連結成一個新的延伸,通往著一個可貴的遠方。讀到最後,也許我們會察覺到自己也擁有著足以編織自身故事的能力,就連意志決定它們的去向這點也和人物們完全一樣。所以,對於意志本身所依託之物、如何被影響或支撐,這是珍貴且值得思考的。祝福與這本書相遇的你,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寶物。」——【墊腳石圖書專員】千檀
「本以為《宛如星辰的你》的結尾已經是圓滿結局了,沒想到這本打開了新世界。凪良汐真的很擅長擊碎我們大家視為『正常』的東西,例如家庭的組成或愛情的模式,但被她這樣扭轉拼湊出來的新世界,不知為何卻覺得又幸福又動人,這本續集故事讓第一集的所有人都更圓滿了(我邊打字竟然都眼眶紅了),總之我很喜歡很喜歡。」——【金石堂網路書店文學迷館長】鍾佳穎
「千帆過盡,歲月流逝
曉海的故事仍繼續著
絢爛煙火、星辰大海都是曉海心中最重要的牽絆
作者溫婉細膩的筆觸,讓人再次感受到書中人物豐沛又深刻的情感。
細細品味,發現幸福其實從未走遠。」——【墊腳石圖書採購】孟儒
「凪良汐筆下的角色,在流暢的描寫中既豐滿又立體。在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間,細膩的刻劃出愛情、家庭、工作、自我,各種複雜的情感交織,讓每一個選擇,都再次產生新的交集與成長,而這些真摯的感情,總是能觸動人心。」——【墊腳石圖書專員】劉正儀
「延續了前作的感動,本作以後日談形式進一步拓展那些持續生活的人們,是如何回應時間停止的過往,並為只有一次的人生選擇更能對得起自己,更為任性的答案活著。一口氣地將兩冊讀完,懷抱的感動只想深深地感謝凪良汐創造了這個沒有血脈卻緊緊相連的『集合』。如果這樣修修補補的故事沒讓更多人讀到我會發自內心覺得可惜,二○二五年剛開局就已經成為我的前十最愛。」——【政大書城臺南店店員】翊寧
「我差不多該回去了。需要幫你帶什麼東西來嗎?」
探完病準備回家的時候,我總是這麼問父親。
「不用。比起這些,你剛開始工作一定很忙吧,週末還是好好休息。」
父親的回答也總是千篇一律。
「北原先生,你們家真是太理想了,和我們家簡直天差地遠啊。」
市川先生在對面病床上攤開賽馬報紙,這麼咕噥道。市川先生得了肝病,長期住院,但我從沒見過他有任何訪客來探病。
我提著裝有髒衣服的紙袋,在醫院前面等公車的時候,智慧型手機響了。是念研究所時,和我同樣待在觸媒化學實驗室的長谷川打來的。
『好久不見,你一切都好嗎?』
熟悉而爽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算特別好,不過就像普通人一樣有飯吃,有工作。」
『還是老樣子啊。話說回來,這週日你有空嗎?』
「有什麼事?」
『我們要幫才谷學長辦慶祝會。』
才谷是我們同實驗室的學長。據說是才谷學長在纖維強化塑膠的複合化研究上取得了重大成果,由於我先前做的也是同領域的研究,他們也想邀請我參加慶祝會。
「我是很想去露個面,但那天我們網球社要到外地去比賽,我是副指導老師。」
我撒了謊。我確實是副指導老師沒錯,但網球社沒有要出去比賽。
『沒想到你還有辦法打網球啊。』
「所有運動我都不擅長,但老師至少必須負責一項社團活動。」
你真的是個老師啦,長谷川語帶欽佩地說。
『但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北原你竟然當上了高中老師。高中生還是吵吵鬧鬧的年紀吧?你不是最受不了這種小鬼嗎。』
長谷川笑著說完,又壓低聲音說:
『可是啊……老實說,比起才谷學長,我覺得你才是更優秀的研究者。明明連教授都對你另眼相待,你突然退學的時候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那時我母親身體出了狀況,需要住院,總之有很多因素。」
當時,他們經營旅館欠下的債務只差一點就能還清,但由於雙親原本都出外工作,這下子就少了母親的那一份收入。治療費用還有保險能夠給付,不過一旦住院,各方面的開銷就相當可觀,因此我決定從研究所退學。坦白說,我本來就應該在大學畢業後立刻求職,幫助父母親還債才對。既然做研究賺不到錢,我實在沒有餘力繼續做下去。而且豈止賺不到錢,我的求學期間拉得越長,債務也隨之與日俱增。包含研究所在內,我欠下的獎學金已累積了三百五十萬圓之多。
『要是你繼續留在實驗室,說不定能做出成果,也不用還獎學金了。』
「能那樣的話當然最好。」
我熱愛研究。但凌駕於這份熱愛的,是我不可能一個人做著我熱愛的事,卻放任雙親在困境中受苦。我的父母親寧可自己多吃點虧,也不忘記為人著想,大半輩子都捨己為人。而我自幼看著他們的背影長大。
從研究所退學之後,我先到補習班當講師,同時去考了本地的教師甄試。幸好我在學期間就預先取得了教師資格。雖然很可惜,擔任教職即可免除償還獎學金的制度已經廢止了,但無論如何教職員都是安穩的職業,雙親也替我高興。
『我說你啊,對現狀真的滿意嗎?』
並不滿意──這樣的情緒反射性浮上表面,但我也早已習慣壓抑它了。
「能活得隨心所欲的人,本來就是少數中的少數吧。」
常說年輕人擁有無限的未來,但現實是人人都只能從自己「受限的未來」當中做出抉擇。富裕家庭、貧窮家庭,有天賦的人,沒有天賦的人。我手上的手牌永遠匱乏,但儘管如此,我仍然從中選出了最好的一張牌──我這麼說服自己。
『哎,我可能也差不多是時候了。父母也一直叫我回去繼承工廠。』
「我記得你老家是鐵工廠?」
『只是間小工廠,不過廠子裡有很多優秀的工匠哦。』
反正我做研究感覺也沒什麼前途嘛,長谷川自嘲地笑了。
『總之,你時間不湊巧的話也沒辦法。要幫你帶什麼話給才谷學長嗎?』
幫我跟他說聲恭喜──我正想這麼說,又打消了念頭。即使獲得我的祝賀,才谷學長也不會感到高興吧。
「就跟他說,我過得很好。」
明明是慶賀的場合,聽見這不合時宜的口信,長谷川回了句「啊?好喔」,說改天等我們都有空時再一起喝一杯,然後掛斷了電話。
製作上課使用的講義忙到半夜,我肚子餓了,於是出門準備去便利商店。和父母親三個人一起住的時候,廚房裡總會有些吃的,但到了母親過世、父親住院的現在,只為了自己一個人煮食總讓我提不起勁。
走出家門,十一月寒冷的晚風撫過臉頰,冷卻了因工作而發熱的腦袋,令人身心舒暢。經過公園前面時,我聽見某種硬物喀啦喀啦刮擦道路的聲音,攪亂了夜晚沉靜的空氣,原來是一個貌似大學生的男生正在溜滑板。他晃動上半身保持平衡,才剛看他跳上車擋欄杆,他已經沿著細鐵管滑了一段,又跳下步道。滑板從來不曾離開他的雙腳,彷彿用黏著劑黏在鞋底一樣。
──要是能像他那樣跳躍,肯定很過癮吧。
我停下腳步觀看,這時從道路另一頭,有位警察騎著腳踏車過來了。他在我眼前不遠處下了車,走近溜滑板的那個年輕男生。
「那個──不好意思,我們接到附近居民投訴,說滑板的聲音太吵囉。」
年輕人聽話地將滑板夾在腋下,低頭說「對不起」。一頭燙捲的金髮、鬆垮的長褲,打扮看起來叛逆淘氣,舉止卻規矩有禮。
「阿敦。」
一個女孩子從附近的長椅上跑過來。他們貌似是情侶,但女生顯然是高中年紀,警察看向她問:
「妹妹,妳幾歲了?還是高中生吧?」
現在已是接近十二點的深夜了。女生默默低下頭,年輕男生露出「糟糕」的表情。
「不好意思,請問我們學校的學生怎麼了嗎?」
我上前搭話,警察回頭看向我。
「我是他們的高中老師,比賽快到了,所以讓他們在這裡練習。」
「能出示一下你的身分證件嗎?」
我從錢包裡拿出駕照給他看,警察便記下了我的姓名和地址。朋友曾笑稱我外表就是個典型的正經老實人,警察看了便理解地點頭。
「狀況我瞭解了,不過現在時間也很晚了。」
「我們會立刻結束練習,讓同學回家休息。」
警察離開之後,我轉向那兩人。
「就是這麼回事,所以明日見菜菜同學,今晚請妳趕緊回家吧。」
看她露出「咦」的表情,我不禁苦笑。
「我真的是妳們高中的老師哦,負責教一年級化學。」
我雖然不是她的班導,但明日見菜菜是市內知名的明日見綜合醫院的獨生千金,在校內相當引人注目,我也認得她。她睜大眼睛,欠了欠身說,是我失禮了。
「這一次我不會跟家長聯絡,不過時間已經很晚了。」
就拜託你囉,我看向年輕男生,他可靠地點了點頭回應。
「老師,真的很謝謝您。」
明日見同學再一次低頭向我致謝。
「我才要謝謝妳。之前,我父親在明日見醫院受過妳照顧。」
噢……她點點頭。
「醫院是家父經營的,我沒有做什麼,老師不需要向我道謝。」
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過我所說的,是她在我父親身體不適時熱心看顧他的那件事。只是件小事,所以她忘掉了也無所謂。
「你們兩個,回家路上都要小心哦,注意安全。」
再見,我說完,走向便利商店。
煙火般絢爛的時光遠去,曉海的人生依然在歲月中延續。隨著時光流轉,北原老師、繪理小姐、瞳子小姐……他們各自經歷著截然不同的際遇,或許有失敗,或許跌跌撞撞,但不斷嘗試修正,是我們往前邁進的唯一途徑。繼《宛如星辰的你》之後,持續編織這段尚未說盡的「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