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人魚之吻是最珍貴的禮物。
每個被人魚深愛的人,都會擁有不朽的生命。
然而,那些奉獻出親吻的人魚,卻會化作隨風消逝的泡沫……
大學時期,韓初恩加入了「傳說研究社」,並邂逅了自稱見過人魚的女孩陳映海。隨著戀情萌芽,兩人也一同踏上了探尋人魚的旅程。他們意外得知澎湖隱藏著人魚出沒的線索,於是與社員們一同出海。不料,一陣詭異的風浪卻將一行人帶到了一座荒島。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其中一名同伴的真實身分竟然是人魚狩獵者,他企圖將所有人作為獻祭,以換取人魚長生不老的能力。
為了逃離小島,他們決定前往探查一處隱密的山洞。豈料,獨自入洞的初恩不僅在黑暗中聽見了人魚魅惑人心的歌聲,甚至被幻象引誘著走向深處。種種跡象證明這裡是人魚的巢穴,而隨著這座島嶼隱藏的秘密曝光,一段被初恩壓抑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也被徹底喚醒。原來他早就見過「她」,那個擁有一頭銀白長髮的人魚。如今她再次出現,是要奪去他的生命,還是為了重續那段被遺忘的愛戀?……
當全身都浸在水中時,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明明該是失去重力浮著,卻又覺得重到一直往下沉。
他感覺肺部充滿了液體,每一秒的時間流失都只有痛苦。
請讓這痛苦消失,也讓我解脫吧。
他在心裡這麼祈求,反正就算他睜著眼睛,在一片漆黑的海水中,也什麼都看不到……
然而一道飄揚、宛如銀河般的光亮出現在眼前。
這或許是死前的最後錯覺,也或許是死神來迎接他了。
所以他閉上眼睛,迎接死亡……
Misa
也以另一個筆名「尾巴」活躍於創作之中。
該是理性的金牛B型,卻從小就被說是不切實際以及天馬行空。
但我十分感謝自己的天馬行空卻又時不時理性吐槽自己的矛盾,才能讓我創作出這麼多不同種類的故事,最大的願望便是能一直寫到不能寫為止。
最喜歡「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這句話,只要你細心觀察生活周遭,每一道風景都是畫面,每一個人都是故事。
韓初恩抵達約定地點,便打了電話給方才的男同學,從他的聲音聽起來感覺像是白面書生,所以當一個滿身肌肉的大塊頭出現時,韓初恩嚇了好大一跳。
「就是你要來看房子對吧?」大塊頭問。
「喔,對。」韓初恩看了一下上方的透天厝,有些疑惑,「沒想到臺北還有整棟透天厝出租。」
「這裡是我老家,但我們全家都搬到臺南好幾年了,要不是我大學考回臺北,原本都要賣掉了。」大塊頭詳細說明,並帶著韓初恩來到客廳,這裡一應俱全,與其說是租屋,不如說是住家。
「反正我一個人住空間也很大,不如就分享給同學校的有緣人。四樓是頂樓陽台,洗衣機曬衣場都在那,我和同系朋友住在三樓,二樓一間給你,另一間是運管系的男生。」他邊說邊要韓初恩坐到沙發上,並且把合約遞給韓初恩,「我叫徐品超,在你簽名前還有一件事情。」
「嗯?」正準備簽名的韓初恩停下了手。「要預繳嗎?」
「不,那個還好,每個月準時就好了。」他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那個啊,我們幾個其實有加入一個社團,總之就是缺人,如果方便的話……」
「我加入。」韓初恩說完便在合約上簽名蓋章。
「啊?這麼乾脆,你都還不知道是什麼社團耶。」徐品超很是驚訝。
「什麼社團都沒差,反正我對什麼都沒興趣。」韓初恩頓了下,「相反的,也可以說對什麼都有興趣。」
「喔……也沒有強硬規定你一定要參加啦,只是想說問問看,能參加當然最好,住在這裡的都是同一個社團,但要是你真的沒有興趣也不勉強來,只要人數有到就……」這讓韓初恩有些意外,與外在硬漢形象有些落差的徐品超,居然會在意自己的感受。
但他也猜想,或許是自己回話的態度和語氣讓徐品超誤會了,他立刻更正:「我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我沒有不好的意思,請不要誤會。我是真的覺得無論是什麼社團我都可以。」韓初恩解釋著,「那麼,是什麼社團呢?」
「呃,希望你不要覺得奇怪,但是這個要怎麼講,還真難開口……」這下子換徐品超有些扭捏了。
明明是除品超很介意社團的事情,怎麼問了後又似乎難以啟齒呢?
「難道你覺得很丟臉嗎?」忽然一個男生雙手環胸地站在樓梯邊,他穿著輕便的居家服,皮膚白皙,看起來有些瘦弱,臉上掛著輕挑的表情。
「周文。和我同系也同樓的朋友。」徐品超介紹,「不是丟臉,但就難以啟齒。」
「那不就是覺得丟臉的意思嗎?」周文走了過來,看了下租屋合約上的名字,「韓初恩?這名字有點女性化呢。」
「周文!」周品超出聲制止。「抱歉,他沒有惡意,只是講話比較直接。」
「沒惡意。」周文笑著雙手高舉,但韓初恩並沒有特別感覺。
他早就失去了各種感觸,要是太過在乎每個人對待自己的態度,那他是沒辦法在親戚家撐過那些年的。
「因為我是爸媽朝思暮想好幾年才盼到的孩子,初恩的意思就是『最初的恩惠。』,表示他們認為我的到來是場恩賜。」他說著自己都覺得諷刺的話。
「那怎麼不叫恩賜?」周文又說,卻被徐品超用手肘推了一把。
「我們的社團算是研究一些傳說,每一次主題都不太一樣,就看當年大家對什麼有興趣。忘了說,我們是大三。」
「今年的主題比較特別,講出來也比較會惹人發笑。」周文聳肩,這時候大門傳來機車引擎熄火聲,門被推了開來,戴著安全帽的高挑男人踏入。
「雷向日,大二生。跟你住同層。」徐品超介紹。
雷向日拿下安全帽放在入口的鞋櫃上,然後朝韓初恩點點頭,他有著一頭微卷的中長髮,髮尾部分紮起了一小戳。
「我們在跟他講社團的事情,但品超好像覺得很丟臉,一直含糊不清。」周文告狀。
「我沒有覺得丟臉,只是很難讓人相信啊。」徐品超解釋。
「喔,聽起來的確很怪啊。」雷向日一笑,「我們在探討人魚傳說。」
韓初恩一愣,「人魚?」
是他知道的那個人魚嗎?小美人魚嗎?
「我知道你內心想什麼,一般人一定會先想到小美人魚。的確是美人魚,但不是小美人魚。」徐品超趕緊解釋,「我們雖然只是玩票性質的社團,但姑且還是有做點功課,也會趁假日田野調查。」
「是啊,我們去年是做什麼鄉間傳說,還到了徐品超阿嬤家住了一個月,探查鄉下的冥婚習俗。」周文邊說邊搓著手臂,「有夠詭異。」
「總之,今年在雷向日的建議下,我們決定探查人魚傳說,這樣子你有興趣嗎?」徐品超問。
「臺灣有人魚傳說嗎?」韓初恩皺了眉頭,他對人魚唯一的印象就是美人魚的童話故事。
「有,在我老家,澎湖那曾經聽說過人魚的事情。」雷向日將防風外套放到了一旁的架衣柱上。
「所以我們打算趁下次連假跑一趟澎湖,順便觀光一下。」周文興致勃勃。
「……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會對人魚有興趣嗎?」
「如果你沒興趣我們也不勉強,就當幽靈社員幫我們衝人數……」徐品超洩氣地說。
「不是,我只是想問為什麼會選人魚?相比鄉下冥婚習俗這種有依據的來說,人魚更像是傳說生物吧?很大的機會是什麼也查不到的。」韓初恩問。
「你聽過水手傳說嗎?」忽然雷向日開口,「相傳水手在夜晚的海上,會聽見優美的歌聲,想當然耳找不到來源,但那歌聲卻就像是在附近,水手們最終會發狂,跳入海中要尋找聲音……那就是人魚的歌聲。」
「人魚的歌聲會媚惑水手,但至於媚惑水手要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徐品超補充。
「反正不是好事,總不可能是邀請他們到城堡做客吧?」周文冷笑了聲。
「但這也只是傳……」
「我爸是捕魚的,他有次捕魚回來說聽見了傳說中的歌聲,我是第一次看見我爸路出了害怕的神情。後來為了加計還是出海幾次,每一次回來都說歌聲更清楚了,而他也越來越魂不守舍。某天夜晚,他說聽見了歌聲要出去看看,從此再也沒回來。」雷向日望向韓初恩,「這樣算是有依據了吧?」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韓初恩咬著唇,「我小時候全家出遊時,不小心開車落海了。」
「啊?」所有人倒抽一口氣,也不明白為何他會忽然提到這令人遺憾又尷尬的話題。
「全家只有我倖存。」韓初恩說著,「海裡有什麼生物的毛髮是銀白色的嗎?」
「呃,這……」他們三個互看,不明白這意思。
「只有我獲救了,在我模糊的記憶之中,我感覺有人將我拉出車內,也感覺有人帶著我游往海面上,但我眼前只有一團銀白色的髮絲。」
「我的天啊,你要說……是人魚救了你嗎?」周文再次起了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想過人魚這個選項,甚至這件事情也沒有說過,因為我知道不會有人相信我。」韓初恩看著他們三個,「直到這刻。」
「哈、哈哈!」徐品超大笑,而周文則過來用力拍了韓初恩的肩膀,雷向日則聳肩,朝他伸出了手。
「那我們,就一起找出人魚吧。」
上了大學的韓初恩意外加入「傳說研究社」,而這次他們要到澎湖探查人魚傳說。不知為何,韓初恩馬上聯想到兒時落海,遇見宛如銀河般的一道光亮。看似愉快的旅程,背後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在無人的小島上,他竟遇到那個早被遺忘的「她」,原來所有緣分在泡沫之下早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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