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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起身。「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嚴肅，那我就要走了。我不是那種嚴肅的人，艾略特。如果你喜歡我，就得接受我現在的模樣。如果你質疑我是什麼或我是誰，那我馬上走人。」
「老天，仙杜芮拉，千萬別走。我沒別的意思，求求妳，別走。」
她坐了下來。「我不是仙杜芮拉，絕對不要再那麼叫我，其他任何角色都行，我就是不演她。」
「好，好，對不起。」
「告訴我你的事情，艾略特，你是做哪行的？」
他一頭霧水盯著杜芮，她馬上察覺自己說錯了話，準備起身走人。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貝蕾，妳在我開的餐廳上班，我是黃磚路的合夥人之一。」
「這我當然知道，」她試著掩飾，「我只不過在逗逗你。」
「世界上沒幾個女演員像妳這麼厲害。」
「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一直相信，只要有機會當主角，我的歌聲和舞藝一定可以讓我名利雙收。」
「我也相信。」
「而且，不只跳舞而已，」她說：「我在舞台劇演出過幾個角色，也參加過在格林威治村的咖啡館和外百老匯舉行的朗誦會。他們說我真的很優秀。」
「對了，」他說：「妳乾脆在黃磚路替我們表演如何？我們三不五時會有些表演娛樂客人，妳可以唱歌跳舞，隨妳高興。」
「聽起來不錯，我一定要試試。」貝蕾拉過艾略特，輕吻他的唇。
「妳想走了嗎？」他問。
「到哪去？」
「我家？還是妳家？」
「我想跳舞。」
「我的天啊！妳該不會要跳一整晚吧？」
「那還用說？晚上是跳舞最好的時候，早上和下午不適合跳舞。」
「我的腳在痛。」他說：「而且我餓了，我想吃點東西，也想要妳。」
「我只想跳舞。」
她站起來，自己一人獨舞，然後又去和別人共舞，身軀和雙臂隨著急促的節奏搖擺。她必須讓音樂抹去所有現實，只剩此時此刻，才能緊緊抓住這個世界。她覺得只要一停下舞步，布景立刻會變，這一幕馬上就會結束，在她還來不及準備之前，幕就會落下，她好害怕。她感覺後腦一陣疼痛，試圖抵抗。這不公平，她才出來這麼短的時間。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一片模糊，貝蕾倒地不起。
莎莉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被一旁氨水的味道嗆得喘不過氣。
她環顧四周，腦中一片茫然，恐懼慢慢升起。「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妳在舞池裡昏倒了。」老闆蓋上手裡的氨水。「妳還好嗎？要不要叫醫生來？」
「舞池？我──我以為我在化妝室。」
老闆望著艾略特。「化妝室？」
「沒錯，她是去了化妝室。她身體不太舒服。我會搭計程車送她回去。她會沒事的。」
「現在幾點？」她問。
「十一點三十。」
「噢，我的天啊。」她慌張地說：「送我回家，艾略特，麻煩你現在就送我回家。」
門房替他們找了輛計程車。上車後，她發現艾略特正打量著她。
「妳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總算開口。
「我暈倒了，就這樣。」
「才不只這樣，貝蕾，還有其他事情。」
莎莉猛然轉身。「你為什麼叫我貝蕾？你是不是在我的飲料裡下了藥？」
「拜託，妳到底在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