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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亞在哪裡?』
『去威徹斯特郡辦案了,應該很快就回來。』
警探塞利托的手機鈴響,他舉起一根手指示意暫停對話。他邊講電話邊點頭做筆記。切斷電話後,他瞄向萊姆。『好,案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有個歹徒,他抓走……』
『他?』萊姆以尖銳的語氣問。
『好吧,我們還不能確定gender(性別)。』
『sex(性別)。』
『什麼?』
萊姆說:『gender是語言學上的一個概念,指的是語言中的男女性詞彙。sex則是生物學上的概念,用以分別男女生物體。』
『謝謝你教我文法,』警探喃喃說:『要是我能上「Jeopardy」機智問答節目的話,這堂課也許派得上用場。不管了。「他」抓走一個可憐蟲,押到赫德遜河邊的修船碼頭,然後以不明手法逼受害人兩手抓著碼頭,吊在河面上,接著劃傷受害人的手腕。看樣子被害人撐了一陣子,流了好多血,可惜最後還是鬆手了。』
『屍體呢?』
『還沒找到。海岸防衛隊和緊急支援部隊(ESU)還在搜尋。』
『另一件呢?』
『好。幾分鐘後,我們又接到另一通電話,這次案子發生在鬧區,在百老匯附近雪松街旁的巷子裡。歹徒又殺了一個人。有個警察發現死者面朝上躺著,身體被歹徒用膠布纏住,然後被迫舉著一根鐵棒,重量大概有七十五磅,舉在脖子上空,如果鬆手的話,脖子會被鐵棒壓垮。』
『七十五磅?從體力的角度來判斷,我敢說這個歹徒的「sex」大概是男性。』
湯瑪斯端著咖啡與西點走進來。長期為體重煩惱的塞利托先從丹麥麵包下手,在佳節期間暫時不顧節食計畫。他吃了一半後擦擦嘴,繼續說:『就這樣,受害人舉著鐵棒,大概撐了一陣子,可惜最後還是撐不住了。』
『受害人是誰?』
『姓名是希爾度.亞當斯,家住砲台公園附近。昨天晚上有個女人打九一一報警,說她弟弟約她吃晚餐卻沒有出現。姓名是她提供的。分局的巡佐今天早上本來要打電話通知她。』
一般而言,林肯.萊姆覺得籠統的形容詞沒有多大幫助,但他承認以『慘』字形容本案確實貼切。
『扣人心弦』一詞也很合適。他問:『何以見得手法相同?』
『歹徒在兩個兇殺案現場留下同樣的識別物。鐘。』
『滴滴答答響的那種?』
『對。第一個時鐘放在碼頭的那攤血附近,另一個擺在死者的頭旁邊,好像歹徒要死者注意時間的樣子。而且,我猜歹徒要他們聽時鐘的聲音。』
『什麼樣的時鐘?描述一下。』
『老模老樣的。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不是炸彈吧?』發生九一一事件之後,警方一發現滴滴答答響的證物必定檢查是否為爆裂物。
『不是。不會爆炸。不過小組人員還是送交位於羅德曼頸的檢測站所,去化驗看看有沒有生化物質。看來兩個時鐘屬於同一個品牌。看過時鐘的人說滿恐怖的,鐘面畫了一張月亮臉。喔,對了,歹徒擔心我們太鈍,還在時鐘下面留了一張紙條,電腦列印的,沒有筆跡。』
『上面寫的是?……』
塞利托低頭看筆記簿,而非憑記憶轉述。萊姆欣賞他的這一點。塞利托並不算聰明,但他肯苦拚實幹,凡事條理分明,講求完美。他朗讀出紙條內容,『「冷月豐盈掛蒼穹,照耀大地屍首,象徵死亡時分,終結始於誕辰之旅程。」』他抬頭看著萊姆。『署名是「鐘錶匠」。』
『兩個死者,一個月亮的基調。』兇手若提及天文資訊,往往暗指即將連番出擊。『他打算再多殺幾個。』
『林肯,不然我來這裡幹嘛?』
《紐時》的投書只寫了開頭,萊姆看了一眼後關閉文書處理程式。關於『之前』與『之後』的文章擇期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