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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越野車繞到騎樓的另一側,突然愣住。
隔著凌亂的機車腳踏車,蛋蛋背向我,雙手抱胸,腳尖踮起,被潘帥像抓小雞一樣的緊緊擁在懷裡,姣好的嬌小身軀不停顫抖。
潘帥看見了我,表情卻不怎麼錯愕,眼睛就直望著我,低頭湊向蛋蛋的嘴唇。
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我看見站在騎樓的另一側,兩手提著三個培育箱的耳東。蛋蛋微微一顫,纖細的腰板一下子僵硬起來。
大雨唰唰傾落,像是天空裡打開了瀑布的開關,地面的悶熱一瞬間蒸騰汽化,隨著雨風捲進騎樓裡來。我不忍再看,心中祈求老天,不要對耳東這麼殘忍。
耳東只是看著,什麼都沒說。
他的安靜攫住了我的注意力,讓我無法移開目光。
那是……那是種什麼樣的眼神?嫉妒?慌張?痛心疾首……和預期全然不同,耳東就是靜靜的看著,眼神平和卻不擔心,就是看著而已。
蛋蛋被他注視著,突然就掙開了潘帥。
潘帥露出錯愕的表情,伸手抱她的肩。這次蛋蛋沒揮手,只是退了一步。
曖昧的氣氛消失了。
蛋蛋躲進了她最堅固的堡壘,潘帥的魅力、催情的雨水,都無法再侵蝕她的理智與矜持。
多年後,當蛋蛋、潘帥、耳東都走出我的生活,我才慢慢明白:耳東對蛋蛋的意義,從騎樓下的這一眼才真正開始。
我的朋友,並不是一個供人取樂的丑角,儘管他毫不介意做大家的開心果。耳東沒有潘帥的調情手段,不如阿凱精明,也不像良哥有那種天真傻氣的浪漫,或者跟我一樣,會為蛋蛋守護著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曖昧;他只是信任著她而已。
而相信,是一件很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