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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告白 ◎Toro
我跟坤達讀新店高中的時候,很熱中於到各高中參加舞會,除了去認識漂亮的女生,也是為了要跟別的學校比賽跳舞。有一次我們想去明倫高中的舞會跟別的舞團比賽,到了那裡,才知道當天的舞會臨時取消不辦了,只好騎著摩托車回新店,就在經過北一女的時候,看到北一女竟然在辦舞會,而且校門口就有學生賣門票,當場我們決定進去看看。
在門口我就瞥到那群賣票的學生當中,有一個女生好漂亮,她穿著便服無從判斷到底是哪個學校,但真是漂亮極了。我常去各高中舞會跳舞,從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女生,她的眉宇之間很像趙薇,但趙薇屬於圓臉,她則是瘦瘦的臉,皮膚跟許慧欣一樣白皙,是舞會當中所有人的焦點。
通常我們幾個男生一起去舞會的時候都會分工合作,很壞心的規劃這個女生誰去邀,誰不准邀,都分配好了才行動,就是希望人人有收穫。直到她出現,我第一次有『這個女生我一定要邀』的念頭,所以在討論戰略的時候,我第一次說出:『她誰都不准去!我上!』趁著慢歌時間開始,我立刻跑到她的面前,很老式的伸出手邀請她跳舞。
高中舞會其實很老套,美麗的女生前面永遠有許多男生排隊,所以她面前出現了七、八個男生,想邀請她跳舞。她的女生朋友們當場把她牢牢的圍住,像是保護女王一樣,還不停的跟所有的男生說:『不能這樣子啊!她只能跟一個人跳舞,你們要自己決定啊!』
一看競爭這麼激烈,人群當中還夾著一個肌肉發達、長得很帥又很高的松山高中男生,他跳出來說:『那我們猜拳決定好了!』
我心想,這種事情哪能猜拳決定,那時候的我對於跟異性交往還很青澀,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走到她面前抓著她的手,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頭也不回的拉著她往舞池走。
這一招把其他八個男生嚇一跳,但看我這麼衝,也無計可施。我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乖乖的被我帶到舞池。
當我們開始跳舞之後,我問她:『妳是哪個學校的?』同時猜想她應該是北士商的,因為太漂亮了。
『北一女。』她說。
『補校嗎?』我很不死心的補了一句,因為覺得她太漂亮了,根深柢固的認為她應該不會是第一志願的高材生。
『日校啦!』她說,『我看過你喔!』
原來她在上個星期的建中舞會當中看過我,那天我是特別去尬舞,沒想到她也有去,還記住我的臉,她笑著說,她們班上的同學看到我跳舞之後,討論過我,一致認為我長得很像孫耀威。
『會嗎?』我假裝有點驚訝,但其實這種評語我聽到很多次了。
這應該代表著她對我也有點好感吧!接下來我們互留了電話,開始聯絡。
我覺得人跟人之間真的有緣分這回事,前一週建中舞會上她看到我,還留下了印象,但我沒見到她;這一週因為陰錯陽差我走進北一女的舞會,輪我看到她,對她念念不忘。
後來我們越來越熟之後,發現我們之間的共通點真不少。我熱愛街舞,她則是北一女熱舞社的副社長,大家興趣都一樣,而且都在中正紀念堂練舞,但因為我習慣在音樂廳那一棟練習,她則習慣在戲劇廳練習,所以我們距離雖近,卻從來沒有碰過面。
那時候我為了追她,還研究了北一女學生的作息時間。北一女通常四點下課,但是新店高中五點才下課,幸好三點有一個掃除時間,所以我都利用掃除時間翻牆蹺課,騎上我的cha-cha小機車,從新店花二十分鐘到總統府旁的北一女,等半個小時之後她放學,在門口接她。
就這樣蹺了一個星期的課,還每天帶著花等她,很老套的追法,可是她顯然覺得我還不錯,不過這個階段我們還不算正式交往。
北一女舞會過後不久,就到了聖誕節,她說她會參加朋友的派對,我家也買了火雞,請了坤達等一堆朋友來家裡開party,所以我們各過各的耶誕夜。當天晚上我們兩個距離雖然遠,心卻靠得很近,因為她拿著電話在她朋友的沙發上窩著,我拿著電話在我家的沙發上窩著,就這樣兩人雖然身處不同的地點,卻像在一起一樣聊個不停,聊到我們發現彼此的朋友全都安靜的睡著了。
『我們講到大家都睡著了欸!』我小聲的說。
『對啊!』她也小聲的說。
我們約好隔天一起看電影,看的是布萊德彼特的『第六感生死緣』,電影看完之後,我們決定開始交往。
我到現在還是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時光,大家分別在中正紀念堂兩邊練舞,練完之後,騎著我的小機車,接她一起去小南門吃傻瓜乾麵,然後送她回家。就這樣交往了兩年多。
後來因為我參加傑尼斯的甄選,讓她有很強烈的不安全感,她很擔心我的心會變,而且後來我每天都跟坤達在舞蹈教室練舞,根本沒時間理她,讓她覺得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從過去的數一數二,變成可有可無。
事實上我也發現自己只要一開始工作,就會忘了親人跟朋友,變得六親不認。像有時候經紀人拿歌曲Demo帶來讓我寫歌詞,我就會專心的寫,到歌詞寫出來之前,對誰都沒辦法理睬。
對女生來說,我的表現很自私,因為任何事情的出發點都是在自己,她體認到自己已經被我排在很多事情的後面,越來越多過去根本不存在的事情,都比交往兩年的她來得重要。
對我來說,目前事業很重要,但我不會因為今天要練舞,就變得不喜歡她,因為這是根本不相干的兩回事,我對她的愛意與關心從沒減少,只是有更多事情要忙。
後來她經常抱怨我不理她,她來找我,我很忙碌;她生氣,我就假裝不在乎的說:『那就分手算了。』但每次過兩天她還是會原諒我,繼續跟我交往。不過最後一次她生氣了,主動提出:『我們還是分手吧!』就離開了。
等我忙完一陣子回頭找她,她已經對我死心了。這段感情也就畫下了句點。
後來我還為她帶來了點困擾,有次報社記者要做情人節的專題,寫到Toro以前的女朋友現在讀台大法律系,結果台大法律系的人看了報紙之後,就按照線索搜尋,發現原來她過去是我的女朋友,此後就不喊她的名字,都叫她『Toro的前女友』,害她有點尷尬,但無論如何,我打從心底祝她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