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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美男……」
因為滴落在手心裡的淚水,美男就算聽到信宇的聲音,也無法轉過頭去。
「請不要看我。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要止住才行啊。否則所有的人都會覺得很納悶。然而淚水卻與想法背道而馳,止也止不住,美男漸漸感到呼吸有點吃力。在她的背後感受到信宇的懷抱。
「為了不被人發現,讓我來幫妳擋起來。」信宇用雙臂抱住美男。美男的淚水滴落在交錯的手背上,信宇輕咬嘴唇。就算不用開口問他,也能看得透徹的美男的心思,更令他覺得殘酷。站在兩人身後的馬勳易,似乎感到煩悶而搔著頭。
「怎麼了?高美男!錄音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勳易抓著隨後而來的泰慶,以訴苦似的口吻說:「你也看到美男爆發的樣子吧?」
「那又怎樣?」
今天的錄音超級棒。在最難唱的那一段,唱得棒極了。不錯,不,是很有看頭。但是馬勳易的表情裡參雜著自責及鬱悶,錯綜複雜。
「我教他把愛情的感覺釋放出來,結果就真的爆發了。」
「什麼?」說話愈來愈讓人匪夷所思的馬勳易,忽然間發出一陣尖叫聲。「我是說,他對姜信宇爆發了!」
泰慶彷彿被打了一拳似的,呆若木雞地看向馬勳易。到底什麼對什麼爆發?跟隨著馬勳易的視線,在那個地方看到靠在信宇懷裡的美男的頭部。
「賴在鄉下不肯回來的那孩子,當他跟著信宇回來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乾脆對我爆發嘛,為什麼是姜信宇?我快瘋了。」
彷彿是在自責,用力搔著後腦勺的馬勳易,因為他的一席話,泰慶感到自己真的要爆發了。到底什麼東西在哪裡爆發嘛?高美男對姜信宇?高美男他?
「喂,泰慶啊!這下該怎麼辦?嗯?」
「……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問我?」
馬勳易思量著。一直以來,他所看過的黃泰慶充滿殺氣的表情中,這次最為嚴重。馬勳易吞了一口口水,臉上堆起帶有撒嬌意味的笑容。「我們……是同一國啊!」
「……」彷彿這是個不值得回應的話題般,泰慶轉過身去。他把緊緊黏著他口口聲聲表示不知如何是好的馬勳易毫不留情地甩開,然後朝向錄音室的方向走去。就算重溫一遍,都覺得無聊。
「高美男對姜信宇爆發?真是莫名其妙到極點!」
在泰慶的房門前,美男猶豫了一下。如果哥哥為了今天的事而感到奇怪,那怎麼辦?會不會因為錄音中突然崩潰而責怪我?寄住在哥哥的房間裡,若是碰到這種情況,著實也是個麻煩。為了不被察覺,必須要妥善隱藏,但是每天都要面對面碰到。
美男像個做錯事的人一樣,小心翼翼地開門。泰慶坐在房間中央的工作台前,全神專注地寫個不停。也許是作曲吧,看起來非常認真。
「高美男,過來這裡。」
美男一溜煙似的來到看也沒看他只顧著說話的泰慶面前。
「我為妳高美男的未來,設想了幾個計畫……啊!」
在他眼前站著用力按住鼻頭的高美男。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被擠成豬鼻的鼻頭變得通紅,手指頭則是直打顫。
「妳在做什麼?」他將椅子推開,離美男站得遠遠,就算泰慶釋出警戒的眼神,美男絲毫不為所動。「我因為某種需要,正在按穴位。」
看到美男低垂著眼以悲壯的語氣說話,泰慶無言以對。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無法理解的事。「穴位?」
「是啊,請不要在意我,繼續說吧。」
看著美男有氣無力地說話的表情,泰慶這才拉著椅子走近。「妳,是在模仿那隻追著我跑的豬吧?」
忘恩負義的高美男,我為他守住秘密,又讓他投靠在我這裡,現在居然敢戲弄我?將漸漸不快的心情勉強給壓抑下來,泰慶拿起筆,瞪眼看向美男。
「我討厭的那個像兔子一樣的傢伙,現在居然裝扮成一隻豬?」
「不是那樣的……好,我不按了。」
心想自己是不是惹哥哥不開心了,美男立即將手拿開,此時泰慶勃然大叫:「不要把手拿下,豬兔,就那樣抬起來,如果把手拿開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