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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御手洗帶著比利穿過查普曼大街,在公寓底下的馬路上走過來走過去。
「找不到,彈殼果然沒有掉在這裡。那就沒辦法了……不過,子彈是從這棟公寓、三樓的地方射出去的這點,應該是確定的。比利,該我們去探一下這棟公寓囉。」
御手洗快步地往公寓的玄關走去。他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先遇到一個狹小的門廳,一整排全是信箱。看來這是給郵差投信用的。不過,郵差只能進到這裡,再往前又有玻璃門擋住。那片玻璃門是鎖住的,也就是說門共有兩道。
第二道門後面才是寬闊、正式的大廳。裡面擺了沙發和大型的盆花,電梯有兩座。電梯旁一名身穿制服的高大警衛默默地站著,四面牆全是大理石打造,天花板上吊著漂亮的水晶燈,地上鋪著色彩鮮豔的地毯,一看就知道是棟高級公寓。
「是有錢人住的公寓呢,比利,不知哪天我們才住得起。三樓、四樓的住戶總共有多少人呢?哦,這個很好用欸,剛好有四格。」
就這樣,御手洗把筆記本拿了出來,把四個人的名字寫了上去。
「這樣就可以了。不好意思,請問──」
御手洗把嘴對準玻璃門的縫隙,向裡面的警衛輕快地喊道。
「什麼事?」對方愛理不理的。
「我想進去找人,該怎麼辦才好?」
「你先打對講機給你要找的人。然後由他從屋裡把那道門的門鎖解除。」
「你沒辦法幫忙解除嗎?」
「我沒在幫人家開門。」
「那要是我們把門撞破呢?」
「那玻璃是強化玻璃,子彈都射不破。」
御手洗輕笑了起來。
「那你不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對了,這棟公寓最近可有人死掉或是受傷的嗎?」
「我無可奉告。」
「那有人失蹤嗎?」
「無可奉告。」
「房東住哪裡?」
「還是無可奉告。」
「你一直在那裡嗎?」
「沒錯。」
「晚上呢?」
「會有人來換班。」
「總共有幾人輪班?」
「四人。」
「都不能睡覺嗎?」
「可以在那邊的警衛室打個盹,不過還是要保持警戒。」
「只有這裡有警衛駐守嗎?」
「沒錯。」
「住戶會不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跑出去?」
「沒必要那麼做吧?不過,不可能。」
「OK,謝謝你。好了,比利,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御手洗面向同學問道。
「什麼怎麼看?這已經是案子了嗎?」
御手洗往大馬路走去。比利趕緊跟上。
「嗯,是有可能。」御手洗說。
「警方都還沒開始查呢!」
「警方是近視眼的象,不把屍體丟到他們的面前,他們不會知道有人死了。」
「所以,現在我們要去找屍體是嗎?」
「說得好,比利!很正確的方向。總之這裡不是山裡面,就算再怎麼無聊,也沒有人會用手槍一下子連續擊發十二顆子彈。就讓我們進去那家咖啡店,一邊喝咖啡一邊想一下他的動機吧!」
3
那間取名「蚯蚓」的咖啡店採取的是半自助的服務方式,得先在櫃檯買了咖啡,然後再自己端著咖啡找位子坐。幸運的是他們找到的位子正好靠窗,可以看到查普曼大街和那棟公寓,於是兩人相對而坐。
「來動動腦吧!比利。」
御手洗很有精神地說道,頻頻用拳頭敲打自己的門牙,這是他心情不錯的證明。比利‧西里歐有點不知所措。
「你好像很喜歡動腦喔?」比利半佩服半吃驚地說道。
「好說!好說!」
御手洗一連說了兩次「好說」。
大概是這句話形容得太貼切了,深得他的心。
「快,說說你的看法,比利。」
「Well……」
比利想了一下才開始說道。
「我的看法和你有些不同。我並不覺得這是多麼了不起的社會案件。我的想法和丹迪一樣。你也知道,大學生裡面,做出比這更蠢的惡作劇的大有人在。如果硬要說裡面有什麼反社會性的話,那就是他使用的是手槍。手槍的話不僅能把字打掉,要是打在人身上,可能連命都沒了。」
「行,比利,這也是一種可能,我們暫時保留它。不過,在我看來,那樣的可能性非常低。」御手洗說。
「何以見得?」
「等一下我再告訴你。我想多聽聽你的意見。你說那個人為什麼朝對面拖車場的招牌開槍?」
「哪有為什麼,就好玩吧。」
「那為什麼別的字不打,只打Z呢?」
「因為它是第一個字嘛。」
「所以你認為他沒有刻意挑字囉?」
「沒錯。」
「那為什麼只打右邊呢?」
這問題讓比利想了一下。
「這個嘛。」
「你可不要告訴我因為他技術不好,所以打偏了哦。」
被這樣一講,比利似乎有點被激到了,只見他說道:
「OK,哈佛的學生應該更有創意一點。那這樣假設如何?住在那棟公寓三樓的人對這家工廠挾怨報復。因為……因為他的車被修壞了。」
「那干Z什麼事?」
御手洗說道。比利被問到說不出話來,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