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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晚了一步。』
彥博感嘆被堂哥捷足先登,他們早有協議,先看上的擁有發動追求的權利,旁人只能協助。
『來者是客,大學生如果你開口,我可以割愛。』
他堂哥豪爽地說,那女孩在他眼裡像是樹上熟透的葡萄,隨時能採擷食用。
我斷然回絕,即便果熟蒂落,沒有足夠的身高手長,依舊只能望梅興歎,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有。
彥博笑我笨,又不是在找天長地久的伴侶,不過做戲一夜,用不著管太多枝微末節,既然要幫忙自然會幫我製造機會,提供所有吸引女性的事物。
假如我不要,他亦樂意代勞。現在好了,白白讓這尤物進他堂哥的虎口,糟蹋一塊肥美的上等肉料。
『有穩當到一定追得到手嗎?』
我對彥博的自信感到懷疑。
沒錯,他堂哥長相不差,口才也算流暢,不過不是每個女孩都喜愛江湖味道的男人,至少我看她眉腳流露的自信、身上的名牌首飾、搭配衣服的品味、跟著音樂律動的大方姿態,判斷她應該擁有良好的家世,受過相當教育,不是寂寞、好玩、容易上勾的類型。
『沒有把不到的女人,只看你有沒有足夠的鈔票。』
同桌的朋友替彥博回答,他附和點頭認同,我笑了笑不當面否定,把眼睛睜得更大了,要仔細瞧瞧他堂哥的本事,預備開開眼界,增廣見聞。
果然是慣戰情場的老手,彥博堂哥並不急著去跟那女孩攀談,先去盥洗室把自己儀容打理好,請吧台開一瓶上等紅酒放在她的桌子上(她坐在我們包廂的斜角處,我們能輕易清楚看見所有發生的一切),耐心等候女孩和朋友回座位休息。等她向服務生詢問紅酒的來處,他才有禮貌走到女孩面前致意,這份細心,和他的粗獷外表有著天與地般的差距。
『謝謝你的酒。』
女孩有禮貌地向他致謝。
『剛好我有一桌子朋友在那,不知道有沒有榮幸,邀請妳和妳的朋友跟我們一塊喝點東西。』
打團體戰,藉以鬆懈女孩的戒心,很聰明的做法。
『不了,我今天想跟朋友好好聊聊。』
女孩冷冷地委婉拒絕他的好意。不僅如此,連彥博堂哥遞上的名片也沒收下,讓他碰了一個軟釘子,挫敗憂鬱回到包廂內。
由於早在他回來前,包廂所有人都已經充分地開懷笑過,等他坐下後,便沒有人繼續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不就是運氣不好,遇上一個心情不好的美女。』
堂哥為自己找台階下,從他不再找我聊天,看得出來對於在我面前出糗耿耿於懷。
其實我並不在乎。
征服多少女人不是我對朋友好壞評價的標準,即使要慚愧也是大放厥辭的彥博。他堂哥表現遠遠超出我的想像外,令我對他刮目相看。
讓我難以理解的,反而是彥博無故興風作浪的心態,大家盡量不去碰他堂哥的痛腳,他卻是加足馬力,拚了命消遣他。
『難得我朋友來一趟,你就讓我漏氣,虧我把你當作偶像一樣崇拜。』
一開始他堂哥還會紅著臉說著:『不好意思。』
酒酣耳熱後,對於彥博無止盡的調侃,他堂哥壓抑在心中的不滿終於爆發。他認為自己追不到的女人,任誰去也難以成功,要彥博不服氣自己去追求,揚言今晚誰能摟著她走出這家店,他願意對他敬酒尊稱他一句大哥。
偏偏就是那麼巧,在他許下重諾不到一分鐘,萊庭便帶著笑容走向那女孩的座位,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向那裡集中。
有一種人,只要他們一出現,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會被他們深深吸引,情不自禁將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像是一朵同時擁有雌、雄蕊的花朵,能夠吸引無數的蜜蜂、蝴蝶前來駐足採蜜。
如果這人是女性,那麼她會變成男人求偶時的敵人;倘若他是男人,女人就要擔心了,得時時注意別讓自己男人和他太過親近,不然就等著落得被男人搶走男友、老公的悲慘污名。
萊庭是我第一次見到,具備有我所說一切條件的男人。
一張線條清楚有著清澈眼神的臉蛋上,頂著一頭用髮雕拉直的短髮,V字型POLO衫的領口高高翻起,一七六左右適中的身材,一片結實的胸膛朝著前方挺立著,不管從近或是由遠觀看,他整個人像是聳峻的高山林木,人和精神都是向上抖擻、生氣蓬勃。
他以天然的自己,直挺挺站在女孩的面前,一句話也沒有說,那女孩卻像是從他手上收到一朵美麗的花朵般的笑了。
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世上真有人能靠身上天然散發的費洛蒙令異性著迷。
宛如水到渠成一般,萊庭毫無阻礙在女孩身旁坐下,我聽到他們在互相作簡單的自我介紹,顯然兩人並非舊識,他們融洽地飲酒作樂、談笑風生的愉悅氣氛,任誰都能輕易感受到。
不久兩人進入舞池中貼近地擁舞,耳鬢廝磨間,不知道達成了什麼樣的合意,默默從人群退離,親密摟在一塊朝門口而去。
這樣充滿魅惑的綺麗畫面,明眼人大多瞭解之後會發生何事。男歡女愛理所當然,原來不勞他人費心猜忌。
要不是彥博向自己堂哥挑釁,用言語逼迫他實踐諾言向萊庭敬酒,令他堂哥惱羞成怒的話,萊庭這一晚應該是浪漫又激情的吧!
也算他倒楣,在不對的時候,碰上不對的人,無辜惹上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