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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療癒力的世界
深入觀察自然,凡事你會了解得更透徹。
──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在現今這段期間,為人父母的尤其傷腦筋。隨著每一項新研究出爐,我們一再被提醒,各種疾病和行為失調,例如注意力不足過動症(ADHD)、自閉症、學習障礙、焦慮、憂鬱、癲癇、雙極性疾患(bipolar disorder)和妥瑞氏症,在孩子身上的發病率節節高升。過去十年間,罹患發展性障礙的孩童(三到十七歲)有雙位數的成長。像自閉症等疾病的發病率增加多達百分之七十八。從小至兩歲開始,百分之十一的學齡兒童和百分之二十的青少年被診斷患有ADHD,過去十年更成長了百分之四十一。同一段時間,接受興奮劑或抗精神病藥物治療的孩童人數也大增兩倍以上。近期一項研究顯示,在美國,每五名孩童就有一名被診斷出精神疾病,一年要耗費二千四百七十億美元治療。
彷彿這還不足以保證扼殺生育率似的,我們也看到食物過敏、濕疹、氣喘、發炎性腸道疾病和其他自體免疫疾病罹患數字史無前例地攀升,特別是在美國。連續數年,五歲以下幼童被診斷出第一型糖尿病的比例,年年增加百分之六點三。俗稱的「小毛病」(normal malady),例如腸絞痛、慢性耳部感染、睡眠品質不良和便秘等等,皆已司空見慣(什麼時候一星期排便一次變正常了?)。但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我們的社會教育水準提高了、生活富裕了、醫藥進步了、在消滅傳染病方面也成效卓著,我們的孩子卻愈來愈容易生病呢?
身為小兒神經科醫師,我每天都會思考這些令人擔憂的數據,因為我私人開業時就是在照顧這些孩子。對我的許多病人來說,我是你們所謂的「最後一站」。大部分來我診所的家庭──大多是不遠千里而來──都曾在傳統療法的漫漫長路上備嘗艱辛。一如許多病人,他們都被依症狀開給傳統藥物、蒙受副作用、再服用更多藥物來處理第一批藥物引起的副作用。最糟的是,他們全都被告知說他們孩子的疾病無法根治,那些毛病將跟隨他們的孩子一輩子。
我不覺得他們的情況有到無可奈何或絕望的地步。不過話說回來,我不是那種典型的醫生,而那部分是因為我曾經也是那種無計可施、惶惶不安的爸媽。
在我小兒子一歲生日當天,他看似沒來由地第一次呼吸喘鳴(wheezing)發作。那持續了一個星期,接下來十個月時好時壞。儘管他的小兒科醫師開了各種處方──抗生素、類固醇和噴霧劑──他的症狀只能好轉幾天,然後他的鼻水又開始流,呼吸困難又故態復萌。此外,他一直在出神秘而奇癢的疹子;在此同時,他的認知發展也停滯不前。雖然他早從八個月大就說出第一句話,但從他開始呼吸困難的那一刻起,他也不再學習語言了。他常跌倒,也不再伸手扶住自己,他的臉和頭撞到地板的次數多得數不清。最可怕的是,沒有醫生能夠提出可反轉病情的方法。如果連本身是醫生的我都得不到醫師的解答,一般人又怎麼可能得到?
雖然我們的醫師團隊打消了我們繼續走這條路的念頭,但我赫然發現,我已獨自一人展開這段旅程。我找到一位願意幫他做檢測,而且不排除他的症狀和食物有關的過敏專科醫師,經由皮膚和血液檢測,我們確定我的兒子對大豆重度過敏。在整整一星期完全杜絕大豆後──包括那無所不在,包括椒鹽脆餅和其他點心和餐廳烹調的幾乎每一種料理都找得到的醬油──我兒子流不停的鼻水、咳嗽和呼吸喘鳴都消失無蹤。更神奇的是,他的語言在停滯幾個月後立即開始進步。
我知道這難以置信,其實我自己也難以置信。我兒子生病的身體造成生病的頭腦,但當他的身體變得比較健康時,他的頭腦也好轉了。
在此同時,我深感內疚。我一直讓我兒子吃我以為相當健康的飲食,結果竟是他的食物害他生病。最艱難的部分不是沒有人相信是他的食物危害他的健康,而是似乎沒有人覺得他生病,認為那「只是一點哮喘」和「成長遲緩」罷了。但一點哮喘和成長遲緩是正常的嗎?
不知怎麼地,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慢性病已成了孩子的新「常態」。很多孩子不再是偶爾感染有明確得病和痊癒的病菌,而是生病、好轉一點、又生病。而疾病也會演化。這些孩子──或許包括你自己的孩子在內──從六星期大時的腸絞痛演變成六個月大時的濕疹,到一歲時的慢性耳部感染、三歲時切除扁桃腺、六歲時診斷出注意力缺失症(ADD)。很多孩子的藥單都和長輩一樣長:擦濕疹的類固醇藥膏、治胃食道逆流的第二型組織胺阻斷劑(H2-blocker)、緩和過敏的抗組織胺、偏頭痛的消炎藥、便秘的軟便劑(Miralax)、ADHD和學習障礙的興奮劑、憂鬱症的選擇性血清回收抑制劑(SSRI)、焦慮症的情緒穩定劑……有時一次全開!也有愈來愈多孩童因第一型糖尿病服用胰島素或因第二型糖尿病服用美福敏(metformin)、因甲狀腺功能低下服用甲狀腺藥物、因癲癇發作服用抗癲癇藥物(anitepileptic)、因行為火爆或焦慮服用抗精神病藥物、因各種已在孩童間普遍到令人震驚的自體免疫疾病,接受類固醇或化療藥物之類的免疫調節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