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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平來到店裡,松木果然沒有來。頭髮中分,留著小鬍子的老闆氣鼓鼓地掛上電話。
「還是沒人接,他到底跑去哪裡了?」
「是不是去旅行了?」
沙緒里正坐在咖啡店最角落擦指甲油,她的語氣似乎在說,無故曠職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她的認知裡,可能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津村,你有沒有聽說什麼?」老闆問光平。
「不知道,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三天前。」
就是那天下班後,一起去「莫爾格」的時候。那天,光平離開時,他說要留在店裡繼續喝幾杯。之後,光平就沒再見到他。
「真是傷腦筋。」
老闆愁眉不展地對光平說,「那今天三樓也拜託你了。」
「知道了。」
老闆又看著仍然坐在那裡的沙緒里說:
「客人快上門了,妳到底要打扮到什麼時候?」
但沙緒里只是不服氣地嘟著嘴,超短迷你裙下的雙腿仍然在桌下交疊著。由於有不少客人是為了她的肉體而來,老闆也拿她沒轍,只能在戴圍裙時,不滿地嘀咕幾句。
這一天的中午之前,來了第一批撞球的客人,是三個學生,而且看起來只有一、二年級。三人同行時,通常真正的目的不是撞球,而是打麻將人數不足,在牌搭子現身之前,撞撞球打發時間。他們通常喜歡落袋式撞球勝於四球競賽,可能是因為隨時可以結束的關係,當然也不講究所謂的規則。撞球的時候大聲喧鬧,簡直和玩彈珠的小學生沒什麼兩樣。
光平像松木一樣看著窗外,同時注意他們有沒有用球桿去打彩色球,或是撕開球台上的絨布。斜對面理髮店的裝潢工程已經完成了大半,這家理髮店原本只在玻璃門前放了一個被汽車廢氣熏黑的旋轉彩色燈筒而已,如今在紅磚牆上做了好幾個小窗戶,老闆似乎有意把理髮店改成咖啡專門店。
光平當然不知道理髮店和咖啡店哪一個比較好,但松木認為,這只是無謂的掙扎,而且,那家店的老闆也很清楚這一點。
中午過後,莫爾格酒吧的常客「賭客紳士」和「副教授」一起現身。
紳士是松木的球友。先進門的紳士緩緩環視空無一人的撞球場,一臉納悶地走向光平。
「他呢?」紳士問。
「他休假。」光平回答。
「是喔。」
紳士失望地垂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