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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島現在正在進行的作業,彷彿是一根一根找出看不見另一頭的線。如果線連接了另一條更粗的線,那就再循線查上去。接著,就這樣依序往上查,最後到達冰糖果的製造商。在途中逮捕相關人員,是種接近賭注的行為。被逮捕的人要是能供出連接下一條線的線索也就罷了,如果像筈野一樣,連本人都不知道下一條線的所在,那這種逮捕就等於自己一刀剪掉線索。
批發組織的成員如果是流氓,只要知道是屬於哪個組織的人,對鮫島來說就有放筈野回海裡游的價值。最好是能在知道是哪個幫派的前提下,再讓筈野多游一陣子,等待釐清批發組織全貌的機會。
流氓們之所以害怕鮫島,就是因為他是個不在乎眼前分數,願意耐心等待的刑警。正因為他觀察自己盯上的犯罪者,瞄準對方最脆弱的地方咧嘴露出利牙,才會被稱為「新宿鮫」。被鮫咬到,對罪犯來說是最致命的結果。
突然有人敲了前座的車窗。手指敲擊玻璃的清脆聲音,讓鮫島出乎意料。他專心注意著廂型車,完全沒注意到有人接近。
鮫島銳利的視線轉向前座的車窗。一個陌生男人左手夾著香菸,蹲在車旁。戴著眼鏡,身穿深藍色的運動夾克。香菸上沒有點火。
鮫島注意到,那個男人就是剛剛走過BMW旁的人。
鮫島的手瞬間伸向右腰。從他開始監視筈野,就隨身攜帶手槍。
男人可能是想妨礙鮫島監視的把風者。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放下車窗那一剎那就有可能被襲擊。
鮫島再次握住固定在右腰後的新南部妰手槍握柄,左手把車窗放下,露出一條細縫。
「什麼事?」
「不好意思,可以借個火嗎?」
「抱歉,你找別人借吧。」
說著,他在意起有沒有人接近廂型車。正要關上車窗,那男人說。
「別這樣嘛。我有話跟你說,鮫島警部。」
鮫島凝視著男人的臉,驚訝竄過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