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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房子有一個和隔壁──不光是隔壁,和這片住宅區所有房子相同的三坪大庭院,有一道平凡的木門。門上方圓形的門燈已經點亮,唯有這點和其他房子不同。坂上家另一側的鄰居家裡傳來小孩子的笑聲,但這棟房子內靜悄悄的。他收好雨傘,拍了拍肩上的雪,深呼吸後,伸出只走了一分鐘路程就變得冰冷的手,準備按門鈴。然而,就在這時──
朝井察覺有動靜,正打算回頭,下一剎那,有人從背後攻擊他。兩條黑色的手臂抱住了朝井的胸口,架住了他的身體,然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對方力大無比……那個大嬸沒有說謊,對方正準備攻擊我,綁架我……。
他用力抵抗,但黑色的手臂用力環住了他的喉嚨。
「你是誰……想要幹嘛?」
朝井被捂住了嘴,無法發出聲音。
「不要說話。如果你不閉嘴,後果不堪涉想。」
耳邊有一個聲音小聲地威脅道。
「不要說話,是我。」
朝井對這個聲音很熟悉,他轉頭看著攻擊他的人,停止反抗。
「元哥,你想幹什麼?」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因為發田的手仍然捂著他的嘴。
「不要說話,去隔壁那棟房子,出事情了。」
發田說完,才終於鬆開了朝井的嘴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隔壁的大嬸一個人玩綁架遊戲就夠了。」
但是,朝井才開口說話,發田的手又捂住了他的嘴。
「早知道應該帶一個話少的人一起來。」
發田小聲說完後,咂了一下嘴。
把時間倒退到五分鐘前,回到發田站在隔壁房子玄關前的時候。發田一按門鈴,門就立刻打開了,坂上禮子在探頭的同時,握住發田的手臂,把他拉了進去。門內一張榻榻米大的空間鋪了木質地板,左側好像是廁所,右側是通往客廳的門。發田跟著她走進那道門,坐在四坪大的客廳沙發上。一切都和昨天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坂上禮子沉默不語,但她微胖矮小的身體很有精神,手臂和雙腳好像會說話。
「剛才那通電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是說了嗎?是綁架。你先看一下這封信……是隔壁的太太寫給我的。」
她拿起桌上的信紙,遞到發田面前。
發田快速瀏覽了信紙上寫得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寫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內容。不能輕易相信,全都是胡說八道,就像朝井所說的,是這個孤獨的單身女人……朝井?此時此刻,朝井正要按隔壁家的門鈴。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錶,忍不住大吼一句:「坂上小姐,這麼重要的事妳為什麼不說,卻只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然後衝出了房間,更衝出了坂上禮子的家。他對信上的內容還半信半疑,但是,他肩上的瘀青又痛了起來,正在向他發出SOS的信號……跌倒時感受到的悲劇預感不幸猜中了,整整一天像鬧劇般的愚蠢休止符被踢到一旁,事件突然拉開了序幕。
信上的文字神經質地顫抖著,彷彿在傳達寫信者內心的慌亂──可以感受到寫信者內心焦急的潦草文字寫了以下的內容。
「對不起,小雪被綁架了。絕對沒有錯,三個小時內,綁匪已經打了兩通電話到家裡,但是,我無法離開家,請妳代替我打電話報警。我家的電話無法報警,因為綁匪在家裡的電話上和所有地方都裝了竊聽器……包括所有的房間、廁所和玄關。綁匪清楚地告訴我這件事,而且,我只要稍微動一下,綁匪就可以聽到。我猜想只要我開門,他們也會聽到……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報了警,小雪可能就會被撕票。我家現在就像是受到監視的牢籠,如果有警方的人走進我家,綁匪馬上會聽到動靜,所以,真的很對不起,請妳告訴警察,絕對不要來我家。拜託妳了……請妳一定要小心,我必須保住小雪的性命。綁匪對我說:『只要妳不報警,乖乖聽從我們下一通電話的指示,就可以保證妳女兒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