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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吹過,他眨了下眼睛,那模樣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純真。純真這詞語掠過腦海時我懵了一下,沒忍住手就挨上了他的臉。他偏了偏頭,那樣他的側臉就能更好地貼住我的掌心。腦子突如其來就空白了一下,但本能地還記得要半真半假,我笑看他說:「我禁不起誘惑的聶博士,你這樣子……」
他說:「等妳吻我。」
我說:「什麼?」
他抬眼,「妳問我在做什麼。」他停了一下,「聶非非,我在等妳吻我。」
我說:「……風太大我沒聽清。」
他說:「我在……」
我吻了上去。
吻上去時我看到了聶亦眼睛裡我自己的倒影。我說過我禁不起誘惑,每一次跟他開玩笑,那些看似的玩笑話其實都是我的真心。
聶亦為什麼會主動要求一個吻,我沒細想過。或者如他當時允諾,他會盡力和我開始一段正常的婚姻,或者他只是開個玩笑,打趣我罷了。如果只是個玩笑……算了,我捧著他的臉,想著吻都吻了,如果下一秒他就推開我,那台階也是現成的,我可以繼續半真半假告訴他,是他挑釁在先,怪不得我認真在後。
我認真起來就是會這麼嚇人的。
我知道自己嘴唇冰涼,還有點顫抖。捧著他臉的雙手也有點顫抖,但這一次我沒有鬆開。我眼睛睜得老大,力圖捕捉他的每一個神情,推測他每一個可能的動向。內心深處我是覺得他早晚會推開我。但那距離太近了,只能看到他閉著的雙眼,和那黑色的睫毛每一次的顫動。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扶著我的頭回吻過來,慌愣中我咬了他的下唇,那時候他閉著的眼睛彎出來一點笑意。我們鼻尖親暱地相觸,他的嘴唇稍微離開我,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低,他說:「安分點。」
我說:「我沒有不……」
他再次吻上來。日影從我們頭頂移過。
天很藍,陽光澄澈,雲朵像是被誰一枚一枚種在純色的天空中;石柱在地上投下清晰倒影,一直延伸到前面的草坪裡,將一排像是滿天星的小白花溫柔地攬進陰影中。
我圈住聶亦的脖子,盡我所能地擁住他,想著,是了,不是打趣,也不是玩笑,這就是他主動要求的一個吻。他希望這樣。他在習慣我。
無論如何,他願意主動和我親密,我求之不得。其實我怎麼樣都好,能嫁給他已經是賺到。淳于唯和我說過那些有關愛情的浪漫句子,有一個句子說,愛一個人時會覺得他就是世間一切。我愛聶亦,我從小崇拜他,他對我來說比世間一切還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