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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俄國人交談
今早我得知我們的船要到晚上才能夠靠岸卸貨,因為碼頭上有別的船隻停靠著。這樣也好,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上岸走走。
早飯後,卡匹達的港務局長到船上來。
他是個臉上常掛著迷人微笑的中年人,戴著一付深度近視眼鏡。據他告訴我,那是由於他常在深夜看書的緣故。
我看得出他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因為他不僅溫文有禮,還說得一口好英語。當船上的大副向他表示對俄國教育很感興趣的時候,我想到了個好主意。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我鼓足勇氣說出下面這句話,不過我猜想當時我大概有些瘋狂了。
「你想我們是否可以參觀一下貴國的學校?」我問他。
那付厚鏡片後的眼珠直直地瞪著我。過了好半天,他才點點頭。「如果你申請參觀許可的話就可以……還有,剛巧我太太是老師,你們可以到蘇古拉二號學校找一位朱可雅女士。」
這回我真的等不及要上岸了,可是跟上次一樣,我還是找不到自願的同行者。最後,我只好硬著頭皮再去找船長。經歷幾天暴風雨中的航行及進港後與俄國官員的交涉,船長顯得疲憊不堪,不過他是一位不忍心讓別人失望的好人。
他笑著說:「當然,哈利先生。」說完,他披上大衣,扣上厚呢帽,隨我走出船長室。
我們通過面無笑容的哨兵,走向碼頭另一端的大鐵門。通過停車場的時候,我想起了昨晚的食人惡犬,不禁又感到毛骨悚然。不過,我決心要解開昨晚的謎,於是我拉拉船長的手臂。
「等等,」我說:「我想看個究竟。」
般長停下腳步,兩眼瞪得大大的。「哈利先生,你還想試一次嗎?」
「沒關係。」我笑了笑,示意他放心。「我只過去看一眼。」
我以最謹慎的步調繞過一輛汽車後面,發現狗不見了,卻留下一個空狗屋在那兒。接著,我又發現停車場的四周每隔五十碼就有一間狗屋。
我又回到船長身邊的時候,他顯然鬆了一口氣。可是我們又向鐵門走了一段路就碰到幾名士兵牽著一群大狼狗。這些龐然巨獸一看到我們,立刻以飢餓兇狠的眼神向這兒直瞄。
我們看看牽著狗的士兵,又看看狗,發現我們並沒有被攻擊的危險。我猜想這些可能是用來對付夜間的不速之客。
一路上,我們都聽到港區內的擴音器不斷地在播放節目,不過他們放的不是音樂,而是說話聲。我不曉得播音員在說什麼,但我意識到那是政治宣傳。我對這種疲勞轟炸感到非常厭煩。
出了港區後,我們立刻轉往街上。卡匹達是個十萬人的小城,所以我們猜想它的市中心一定還相當熱鬧。
城郊的道路大部分是泥土路,人行道上也沒有鋪磚塊或水泥。我發現道路的兩旁都是三、四呎深的大坑,挖出的土堆還堆在坑口。
除了新建的公寓之外,這兒還有很多立陶宛的老式建築——當然,由於飽經風霜及年久失修,它們的油漆和瓦片都剝落了。許多這一類的建築在窗子之外都附了一個小陽台。
街上的行人很少,而且個個都像是很匆忙的樣子。
不久,我們走到了一條叫做夢第的街道。這兒的馬路鋪了柏油,人行道也敷了一層水泥。我猜想這一帶應該是鬧區,因為街道兩側商店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