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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腦中突然閃現一個可怕的念頭,擔心安妮有可能是史提的同伴,和他一起長大,也變得和他一樣怪戾、邪惡。現在我知道她並不是史提那瘋狂邪惡計畫的一部分,感覺真好。
『你想自己告訴他吸血鬼和吸血魔的真面目,還是要我來?』梵加問。
『要緊的事先解決,』愛麗斯插進話來。『他知不知道他爸跑哪去了?』
『不知道,』達里斯難過的說。『我每次都是在這裡和他碰面。這裡是他的基地。如果說他還有其他巢穴的話,我也真的不知道。』
『可惡!』愛麗斯狠狠罵了一聲。
『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嗎?』我問。達里斯想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回答我。我瞄了一眼梵加。『你要來把事實告訴他嗎?』
『沒問題。』梵加很快的把實情告訴達里斯。他跟他說,吸血魔才是那些會在吸血時把人殺死的人,接著解釋吸血魔王、疤之戰、泰尼先生的預言,以及我們在那預言當中扮演的角色等等事情。
達里斯默默思考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只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小孩,但他的表情和態度看起來卻比實際年齡大上許多。
『如果我當初知道的話,我就一定不會幫他,』最後他這麼說。『可是,你是怎麼被扯進這件事來的?』他問。『媽媽說你已經死了,她說你摔斷了脖子。』
『我是裝死的。』我簡略的跟他敘述了一下我早年身為吸血鬼助手的生活,犧牲一切我所珍惜的事物,只為了要拯救史提的性命。
『那,』過了一會兒之後,達里斯的這個字打破了沈默。『我們現在怎麼辦?』
『回家,』我嘆口氣說。『忘了這一切,把它拋在腦後。』
『那我媽呢?』達里斯問。『我要怎麼告訴她?』
『什麼也別說,』我說。『她以為我已經死了,就讓她繼續這樣下去,不要提這件事。我身處的世界是個不適合小孩的世界──而且,我自己小時候就身處在這樣一個世界裡,我再清楚不過了!趕快回到你正常的生活當中去。』
這時,梵加說話了。『沒那麼容易的。他既然被扯了進來,就沒辦法抽身了。他已經被注血了。現在他體內的吸血魔血液還淡,但會越來越濃。他沒辦法和正常小孩一樣長大,幾十年之內,淨血期就會來臨,把他轉變成一個完全的吸血魔,』梵加嘆了口氣。『但他真正的麻煩遠在那之前就會出現。』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啞著聲音說,心中已經猜到幾分他的意思。
『吸血,』梵加說著,把目光移到了達里斯身上。『到時候,你不吸血就會活不下去。』
達里斯一聽,整個人僵在原地。『這裡吸一點,那裡吸一點。我不是很在乎啦。從某方面來說,這樣也滿酷的……』
『不,』梵加突然吼了一聲。『你沒辦法和我們一樣吸血。一開始,吸血魔和吸血鬼一模一樣,只有在某些習俗方面有所不同。但他們已經有所改變了。幾個世紀以來,他們身體的構造起了變化。現在,吸血魔在吸血的時候一定要把那個人給殺死。他們是被逼的。他們別無選擇,也無法控制。我曾經是一個辦吸血魔,這事情我再清楚不過了。』
梵加站起身,挺直身體,哀傷但堅定的說。『幾個月之內,你體內那股嗜血的飢渴會越來越強烈。你將毫無抵抗之力。你會去吸人的血,因為你別無選擇,而且,身為一個半吸血鬼,你在吸血的時候──將會殺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