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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秀
我是個魔法師,而如果你和我一樣擁有這股與生俱來的力量的話,你也大有機會被捲入這場與魔族的戰爭。我抗拒了宿命好長一段時間,但現在我不甘不願地接受了命運,從事著目前的工作。
這可不是個工作機會。我並不是讀到了企業說明書,然後心想:『嗯,喝惡魔的嘔吐物……這我做得來耶!』而是莫名其妙地被生命領到了這裡。
但是當聽到鯊克及蜜拉傳來的求救,我的心都跟著涼了一半!
『我們被攻擊了。』蜜拉說。『我本來在德維許家,我們──』
『是喪王嗎?』畢瑞納波斯大喝。『貝可還好嗎?』
『她沒什麼事。』鯊克說。
『但是德維許……』蜜拉補了一句,並擔憂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的心在瞬間結凍。不要是德維許!失去爸媽、葛蕾特還有霹靂已經糟透了,德維許是我僅有的一切。如果他也死掉的話,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繼續活著。
『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活著啦。』鯊克說。
『但狀況很糟。』蜜拉嘆了口氣。『他心臟病發了。』
『我們得馬上回去。』我大吼,轉身朝窗戶走去。
鯊克伸出一隻手,把我擋了下來。我瞥到他的指節上刺了S、H、A、R、K幾個字母,還有在虎口的地方,有一個鯊魚頭圖案的刺青。『先等一等。』他說。『我們不是直接過來的,那扇窗戶通往另一個惡魔的世界。』
『而且,』康諾補充,『要是惡魔還在大宅子的話……』
『我們不是被惡魔攻擊的。』蜜拉說。『而是……』她的目光牢牢的盯著我,不確定該不該說地皺起眉頭。『被狼人。』
我們目瞪口呆地盯著她看。接著毋需多說什麼,康諾轉過身去,雙手快速舞動了起來,開始開啟一扇回到人類世界的窗戶,我們來到德維許所在的醫院。
有些病房裡有掙扎與死亡的跡象,但沒有德維許的影子。我停在一個看起來像是空房間的病房門口,正打算繼續進去,這時裡頭傳來了哼聲。
一進房間,我見到德維許在我的左邊,有一半的身子被一張翻過來的病床給遮住了。一頭惡魔在他的身上,形狀就像是隻巨大的昆蟲,背上還有個金殼。
它正在囓咬著德維許的臉孔,口器一開一閤的。我立刻撲了過去,緊握拳頭,砸穿了它的保護外殼。它厲聲尖叫地轉過來對付我,但我讓它的內臟著火,於是它在慘叫聲裡送命。當我確定惡魔死掉後,我將它扔到了一旁,彎腰去看我兩眼渙散、已經嚇呆了的叔叔。他虛弱的打我巴掌,沒有認出我來。對他來說,集中精神也很困難了。
『嘿,大光頭。』我咯咯笑著。『如果你連一隻混帳蟑螂都踩不扁的話,情況一定很糟吧。』
德維許放鬆了下來,目光停在我身上。讓他臉孔亮了起來的那個笑容,幾乎要讓我掉下眼淚來。
『葛柏!』他一面大叫,一面張開雙臂抱住我。
『別在我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唷。』我在他的肩頭上嘀咕,一面強忍住啜泣。
德維許退了開來,驚奇地摸著我的臉,接著又用我再熟悉不過的冷面笑匠語調說道:『你不在的時候,至少也該寄張明信片來吧。』
『沒有郵局啦。』我哼了一聲,接著我們對彼此露出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