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試閱
來到屋頂上之後,另一個使徒莎蜜拉‧穆柯吉被茱妮打到重傷,她的雙腳從大腿以下的部分都不見了。畢瑞納波斯正在修復她的殘肢,使用魔法止血和包紮傷口。她已經不醒人事,而且在我看來,好像永遠都沒辦法康復了。
德維許躺在醫院的推車上休息,蜜拉坐在他旁邊,鯊克守著通往屋頂的那道門,阻擋好奇的人類。我們其餘的人則聚在貝可的身旁,聽著她的故事。
她告訴我們茱妮‧史旺不知道怎麼的,以一具破爛的可笑屍體死而復生了。貝可說茱妮發神經了,但力量比以前更強大。
德維許把她炸下了屋頂,他原本心臟病發陷入了昏迷,後來突然清醒過來攻擊她,讓她措手不及。我想去追趕她,把她給解決,但貝可很擅長感應人類和惡魔在哪裡,而她說茱妮已經逃跑了。復仇的事只好再等一等了。
我本來以為跟貝可在一起感覺會超怪異的,我以為她會讓我想起霹靂,還有我會很氣她。
霹靂死掉的時候,貝可接管了他的屍體之後死而復生,接著把他的皮肉依著她原本的外貌重塑。實際上來說,她偷了他的身體。但是除了偶爾的一些字眼或動作外,其實已經沒有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的任何痕跡剩下了。我輕而易舉就接受了她是另一個獨立的個體,和我們其他人一樣有著生存的權利。
貝可很快說著話,鉅細靡遺地描述狼人怎麼攻擊我們在卡雪瑞谷的家,還有帶著槍枝的人類怎麼支援牠們。她告訴我們當她觸碰別人時,她可以吸取他們的回憶。
而在她和一頭狼人打鬥時,她得知了這頭狼人曾是葛第家族的男孩,他被交到綿羊隊的手上要處死,但是綿羊隊(我們家族中的劊子手,設立的目的是解決得到家族狼人詛咒的青少年)並沒有殺他,反而讓他活了下來,並找到方法將他和其他的狼人當成受過訓練的殺手來利用。
『你確定這次攻擊卡雪瑞谷的幕後主謀是綿羊隊嗎?』我問道。
『我沒辦法確定耶。』貝可說。『我們沒有看到任何人類。莎蜜拉想要在德維許安全後去追綿羊隊,不過後來我們決定先等待,直到我們和你們討論過這件事再說。那些狼人也可能是某些別的團體的傑作啦……』
『但是他們絕對是被交給綿羊隊的青少年嗎?』我追根究柢。要是她說的是正確的話,我們就有一個已知敵人可以鎖定了;而如果她是錯的話,我並不想浪費時間追趕一群討人厭、但並沒有殺傷力的人類。
『對,』貝可說,『至少我碰到的那一隻是,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一定是的。』我喃喃說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們家族以外的人感染上這個狼人詛咒。但是為什麼呀?』我望著德維許。『你有不小心惹毛布蕾‧艾提嗎?』布蕾‧艾提是綿羊隊的頭頭,她和德維許在一些事情上的見解很不相同。
『打從她在嗜血魔城事件前拜訪過我們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德維許一臉困惑地說道。『這麼說吧,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布蕾攪和,不過這並不是她的風格。如果他們是在追某樣東西──比如說你,要把你解剖,試著找出狼人症的治療方式話──那我還能夠理解,但是這件事裡頭完全沒有他們的好處。那些放狼人出來的人是想置我們於死地,而綿羊隊並不享受沒有大腦、大批發似的大屠殺。』
『但如果不是綿羊隊的話,還會是誰呢?』康諾問道。
『我想這次攻擊背後的主使者是喪王吧。』貝可說道。『也許他明白了我是鎧砍的一部分,而想要消除我所帶來的威脅,或者也許他只是想要殺德維許和我報仇而已。今晚茱妮‧史旺的攻擊讓我更加確定,狼人是喪王派來的,這不會是巧合。』
『茱妮‧史旺呀。』畢瑞納波斯重說了一次,每回聊天談到他的前助手時,他的臉上都會閃過這種內疚的表情。『我從來沒有想到,可憐的娜迪亞會變成一個這樣醜陋的怪物。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他看著貝可說道,『妳的靈魂也在死後又活了過來,但妳是鎧砍的一部分,而茱妮並不是。喪王一定是在她死去之前,用某種方式將她的靈魂和肉體分離開了。這就是為什麼他逃跑的時候,會帶著她的屍體一起走,但我並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他沈思了好一會兒,接著咒罵一聲。
『這不重要啦!我們可以晚點再來擔心她的事,妳說得對──狼人是喪王派來的。我在卡雪瑞谷上施了咒語,好阻止跨越邊界的事情發生,除了秘密地窖之外,而任何從那裡跨越邊界的惡魔都會被困在該處。就算喪王找到了辦法避開那些咒語,他也會害怕冒險直接和你們正面衝突。
『要是他開啟一扇窗戶的話,空氣中會充斥著魔法,妳和德維許就能夠導引魔法供自己使用。而妳在洞穴時的力量很強大,在某些方面來說甚至比喪王還強,他大概覺得人類及狼人殺死妳的機會比較大吧。
『不過這並不能解釋為什麼綿羊隊會同意要幫助他,或許他們根本不是綿羊隊,那他們又是怎麼弄到狼人的?』
『也許喪王和他們談成了交易,』德維許說,『答應為他們治療狼人症,如果他們肯幫助他殺了貝可和我的話。』
『他們會同意這樣的交易嗎?』畢瑞納波斯問。
『可能呀。』
『布蕾‧艾提的女兒變成了狼人。』我輕輕地說,回憶起我之前和這個冷酷無情的綿羊隊頭子的會面。『她還活著。當和家人有關的時候,一個人是會不擇手段、做出各種各樣瘋狂的行為的。』我朝德維許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