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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馬的導航下,我們很快找到了那棟大樓。看起來就和其他的房子一樣,有許多的玻璃和鋼筋,沒什麼特別的。
幸運的是,大樓上有個平坦的屋頂,而雖然那不是設計來給直升機降落的,提馬跟我們保證,大樓的結構非常穩固,將可以承載我們的重量。
『戴耳機。』鯊克低沉地大吼。當我們全都戴好後,他概述了整個計畫。『詹姆士待在直升機上──放下我們之後,就在附近盤旋。等上了屋頂,我們就強行闖進樓梯間,下到十一樓。泰瑞和史賓瑟待在樓梯間裡,保持路線暢通。里歐毀掉電梯。那裡還有另一個樓梯間──瑪麗安和連恩去解決那裡。其餘的人就直攻布蕾‧艾提的辦公室。』
幾分鐘後,就在鯊克快要站不住時,通往屋頂的那道門打開了,一個帥氣、古銅色皮膚的高個男子出現了。
他穿了套西裝,但沒有打領帶,頭髮看起來就像是電影明星,厚厚地,而且仔仔細細的用髮蠟固定成一個形狀。他優雅地微微笑,牙齒是完美的珍珠白。蜜拉的右手馬上撥起了頭髮,試著把頭髮壓回原位,不過突然狂掃過屋頂的疾風把她的頭髮弄得毛毛躁躁的,讓她的任務完全失敗。
『各位午安。』那名男子說道,他在比警衛還要靠近我們半公尺的地方停了下來,聲音非常的柔和悅耳。『我叫安東尼‧霍維哲。我能為各位效勞嗎?』
『我們要找布蕾‧艾提。』
『如果各位真的和她有約,而且還大老遠搭了直升機來赴約,你們當然會覺得她應該在。』安東尼咯咯笑著。『但是我不相信你們真的和她約了碰面,不是嗎?』
安東尼的額頭皺了起來,看起來很像是他正在思索該怎麼辦,但是我相信在他踏上屋頂前,他就已經清楚知道上來要說些什麼話了。他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非常依賴運氣的人。
『除非我知道你們前來的目的,否則我不能讓你們進去。』安東尼終於開口。
『如果你告訴布蕾我們來了的話,我們可以和她討論這件事。』蜜拉回答。
『妳在套我的話。』安東尼呵呵笑著。『妳希望我透露,究竟她在不在大樓裡。但是除非你們先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是不打算告訴各位的。』
『這不是在你位置上的人該做的決定。』蜜拉冰冰冷冷地說。『布蕾‧艾提才是執行長。我不知道你的職務是什麼啦,但是如果你──』
『事實上,最近的管理階層有了大變動。』安東尼打斷她。『現在我才是執行長。如果妳想繼續的話,那麼妳就得和我打交道。否則……』他聳了聳肩。
『你取代了布蕾‧艾提?』蜜拉震驚不已。
『不用說得那麼明白啦。』安東尼閃爍其詞。
蜜拉和鯊克對望了一眼,鯊克不確定地皺著眉頭,她看起來也沒那麼有把握了。我決定這該是我插手的時候了,我已經無所事事地被晾在旁邊夠久了。
『我們是來談狼人的事的。』我咕噥,一面把肩膀往後,挺起胸膛,儘可能讓他不要小看我。
安東尼眨了眨眼,他的笑容瓦解了。『你是?……』
『葛柏。』我告訴他,接著糾正了自己:『葛魯畢屈‧葛第。』
『啊,我聽說過你。德維許‧葛第是你叔叔。』
『對。』
安東尼沒有撓他的腦袋(我想他絕對不會採用這麼普通的姿勢啦),不過他的手指扭曲在一起,而我想那正是他很想做的事。
『狼人攻擊了德維許。』我輕輕說道。『在他的家,以有組織的小隊出現,還有帶著槍的人類支援牠們。』我意有所指地盯著那些警衛看。
『真是個有趣的發展。』短暫停頓了一下後,安東尼說道。他低下頭,看著他擦得超亮的鞋子,而這一次看起來,他似乎真的是在想接下來要說什麼。
當他抬起頭來,他的眼神回復了清晰。『我想我最好邀請你下去,到我的辦公室裡坐坐。請跟我來好嗎?』他站到了一旁,朝門口伸出了一隻手。
『那其他人呢?』鯊克問道,猛甩了一下腦袋,比了比在直升機裡的人。
『恐怕沒有這個必要。』
『我要他們在場!』鯊克狂吼。『所有武器,和所有人!』
安東尼用舌頭把下嘴唇推了出去,接著聳聳肩,說道:『有何不可呢?我最討厭被誤認成失禮的主人了。』
鯊克大吃一驚。這代表我們要不是沒有什麼好怕的,不然就是安東尼‧霍維哲有另一隊人馬在大樓裡,而且他信心滿滿,他們能夠料理得了十個有經驗的武裝士兵。
我想鯊克應該會想要下令撤退,但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如果現在轉身逃跑的話,我們的調查就會在還沒正式展開前,先行告吹了。鯊克低聲自言自語抱怨了幾句,召集了其他人,只留下詹姆士在獵鷹號裡。
『他待會兒會發動引擎。』鯊克告訴安東尼。
『好為快速逃跑做準備。』安東尼幸災樂禍地喃喃說道。『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我也會做一樣的事情。』他朝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我發現自己在微笑。我不相信這個人──他太圓滑了──但儘管如此,我又滿喜歡他的。
『請吧?』安東尼問道,鯊克小隊的成員們目不轉睛地猛盯著警衛瞧。因為現在警衛們看得清楚鯊克的十二金剛了,他們看起來變得緊張得多。
『我希望你先回答我們的一個問題。』蜜拉說。『布蕾‧艾提到底是在還是不在?』
『不在。』安東尼讓他的笑意漸漸淡掉。『艾提小姐已經失蹤好一段時間了,而我們的主要實驗樣本──也就是葛第先生稱之為狼人的東東──也跟著消失了。』
說完這段令人一頭霧水、忐忑不安的話後,他就領著我們進入了大樓。他們或許是叫作綿羊隊啦,但是當我們走出了陽光,進入陰鬱的樓梯間時,我覺得他們倒比較像是獅子──而且我們正在走進他們的龍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