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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劊子手的繼任者是個天大的榮耀,劊子手的地位僅次於至尊之王,他也是天神在人間的使者,死後在神的身旁保有一席之地。只要劊子手不犯法,就沒人能夠逼退劊子手,除非他選擇淡出或死亡。
傑恩和傑艾對此瞭若指掌,但他們還是像平常一樣留在平台上洗刷血跡。一年後,這兩個兄弟將在險惡的穆海瑞競賽中拚個你死我活,為了劊子手一職和其他人廝殺競爭。如果兄弟之一贏了競賽,他的人生將徹底改變,得到近乎無上的權力。但在那之前,他們決定繼續普通的生活,因為父親就是這麼教導他們的。
就在前方的觀眾裡,黛蓓打量著傑恩和傑艾。穆海瑞競賽那天,贏家能夠隨意挑選瓦地的女人當妻子,通常新任劊子手都會選擇至尊血統的女子成婚,確保自己受到至尊之王的允諾,所以這對兄弟之一很有可能選黛蓓為妻子。黛蓓打算為自己比較喜歡的那一方加油。
傑恩的鼻子又長又寬,厚厚的嘴唇讓許多女生腿軟。傑艾斯文得多,頭髮服貼著腦袋,瞇瞇的雙眼卻透出銳利眼神。兩兄弟都帥,也都跟得上流行,要選出一個喜歡的還真不簡單。
除了黛蓓、芭思汀娜以外,傑貝也盯著哥哥看,但他想的不是哥哥、穆海瑞競賽的廝殺,或是黛蓓。他腦袋裡只有父親剛剛說的話,父親居然以這麼過分的方式完全忽視他。最後他想的是,他接下來的人生會有多悽慘、多丟臉……
芭思汀娜坐在傑貝身旁,握住他的手。「你千萬不要這麼想。戰士的生活和常人不同,你必須要把握自己的優勢。」
傑貝根本沒有在聽她講話,他喃喃自語地說:「也許我能參加穆海瑞競賽,雖然無法贏到最後,但至少能通過前面幾關……」
「不!」芭思汀娜捏了捏傑貝的手。「你不可能和像傑恩、傑艾那種人競爭的。他們會笑你,狀況只會更糟。」
「他們會大吃一驚,」傑貝很固執。「說不定能晉級到前八強,若是如此,父親也會以我為榮。」
芭思汀娜搖搖頭。「只有最強壯的人能夠參加穆海瑞競賽。如果你以為能奪冠,其他人只會更看不起你。」
「只要我打進前八強,他們就沒話說了。」傑貝固執地說。
「但你不可能打進前八強!」芭思汀娜開始對眼前這傻小子發脾氣。「你在第一回合就會慘敗,在全城人面前丟光你的臉。你不是當戰士的料,傑貝,就算是沙霸‧艾德也無法……」
傑貝忽然抬起頭。芭思汀娜連忙淡淡一笑說:「我的意思不是……」
「沙霸‧艾德!」傑貝打斷了她,棕色的雙眼炯炯有神。
「不,」芭思汀娜哀號:「你不要以為──」
「沙霸‧艾德!」傑貝大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小芭,妳太棒了!」他彎下腰吻了小芭的額頭,在她開口前就跑走了,留下小芭一人坐在地上。她咒罵自己為何這麼不小心,把這種自殺式的念頭灌輸到傑貝傻愣愣的腦袋裡去。
傑貝懇求黛蓓:「我必須和妳談談,我要請妳幫個忙。」
「怎麼幫?」黛蓓沒好氣地說。
「不,我要去冒險,但我需要妳父親的同意──」
「等等,」黛蓓打斷他。「你要去冒險?去哪裡冒險?幹嘛要冒險?」
傑貝故意停頓了一會兒以製造效果,然後說:「我要去塗敗崖,向火神沙霸‧艾德請願。」
黛蓓張大了嘴,然後大叫:「你腦袋燒壞了!」
「我要成為新任的劊子手。」傑貝說:「我無法憑一己之力贏得穆海瑞競賽,所以我要北上去塗敗崖,請求火神賜我非凡的神力,讓我變得無堅不摧,到時候誰也不能阻止我。」
「當然不能阻止你,」黛蓓嘲諷了起來。「就算你想當至尊之王,大家也不會阻止你啦。」
「但我不想成為至尊之王。」傑貝說:「若妳父親答應請求,我發誓絕對不會篡他的位。這也是我不能請我父親開口的原因之一,這樣我們兩家才不會有什麼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