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女孩

The Girl Before

  • 作者:J.P. 德拉尼
  • 譯者:呂玉嬋
  • 出版社: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 出版日期:2017/10/27

  • 定價:380元
  • 優惠價:79300
  • 優惠期限:2025/12/31止

  • ISBN:978-957-33-3341-8
  • 系列:CHOICE系列
  • 規格:平裝/336頁/14.8x21cm/普通級/黑白印刷
  • 分類:推理.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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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我坐在簡約、質樸又空曠的佛格特街一號,心中滿意極了。
看著空無一物的清新花園,我才發現這裡沒有種花的原因。我上網查過了,這個花園原來是模仿枯山水風格,整齊的佛寺冥想庭園就是這種風格,形狀具有山、水、天空等等象徵意義。這是一個用來沉思而非拈花弄草的庭院。
愛德華‧孟福德的妻兒過世後,他在日本待了一年──所以我才動了調查研究的念頭。
這裡連網路都不一樣。卡蜜拉將APP下載到我的手機和筆電,還給我啟動佛格特街一號感應器的特製手環,接著她立刻連上Wi-Fi輸入密碼。從此以後,我只要打開裝置,看到的不會是Google或Safari,而是一個空白頁面,上面寫著「妙管家」。網頁只有三個分頁標籤:「家」、「搜尋」和「雲端」。「家」會帶出佛格特街一號目前照明、暖氣等狀況。有四個不同的設定選項:高效率、平靜、輕鬆有趣和意志堅定。「搜尋」讓我上網,「雲端」則是備份和儲存。
妙管家每天根據外面天氣、約會和什麼在洗衣店來建議我穿什麼。我如果在家吃,它知道冰箱有什麼,我可以怎麼煮,吃了會增加多少卡路里到每日總攝取熱量。「搜尋」功能過濾掉廣告、幫你小腹變平坦的快顯視窗、悲慘新聞、民調網頁、B咖明星八卦、垃圾郵件和Cookie。沒有書籤,沒有瀏覽歷史,沒有數據儲存。每一次關上螢幕,都被擦得一乾二淨。說也奇怪,這讓我覺得非常暢快。
偶爾我給自己倒杯酒,然後只是走來走去,東摸西摸,適應冰冷昂貴的材質,把椅子或花瓶調整到精準的位置。我當然早就知道西密斯‧凡‧德羅希2的名言:「 少即是多。」但以前我不能領會「少」是多麼性感,多麼奢華淫靡。屈指可數的家具無一不是經典設計:漢斯‧韋格納的淺橡餐椅,尼寇爾的白凳,雅致的里索尼沙發。屋內還有許多精挑細選且舒適豪華的小配件:白色厚毛巾、高織數寢具、杯腳細如體溫計的人工吹製玻璃酒杯。每一次的觸碰都是一個小小的驚喜,一次恬靜的質地鑑賞。
我覺得自己彷彿電影人物。身處在品味這般出眾的房子,不知為何,我走路更優雅,站姿更謹慎,追求置身於每一個場景中最大的效果。當然,沒人看得到我,但佛格特街一號本身幾乎好像成了我的觀眾,妙管家的自動化播放清單用寧靜的電影配樂填補了簡樸空間。
你的申請通過了。電子郵件上只有這句話。由於面談一下就結束了,我以為會收到壞消息,但看樣子愛德華‧孟福德事事都習慣以簡練方式處理。而且,我確定一件事,那心照不宣的暗流,那彼此吸引時的悸動,都不是我的想像。好,反正他知道我在哪裡,我心想。等候本身感覺就亢奮撩人,像是一種無聲的前戲。
接著,花出現了。我搬進去的那一天,花置於在門階上──一大捧仍舊包在玻璃紙裡的百合。沒有字條,沒有任何暗示表明這是他為所有新房客所做的事,還是只為我做的特別動作。不管怎樣,我禮貌地寄了謝卡給他。
兩天後,一束同樣的花又送來了。一週後,第三束出現──相同設計的百合不偏不倚置放在前門旁側同樣的位置。佛格特街一號瀰漫著馥郁的花香,但這真的太過頭了。
發現第四束一模一樣的花束後,我認為該適可而止了。玻璃紙上印有花店名稱,我打電話過去,詢問能否將訂單改成其他的花。
電話另一頭的女人用不解的語氣回答:「我找不到送到佛格特街一號的訂單。」
「也許是用愛德華‧孟福德這個名字訂的?還是孟福德聯合建築師事務所?」
「沒有這樣的訂單,其實根本沒有你那一帶的訂單,我們店在漢默史密斯──我們不送到那麼北邊的地址。」
「我知道了。」我茫然地說。
隔天,又有百合送來,我拿起來準備扔到垃圾桶。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張卡片。第一次裡面放了卡片,某人在上頭寫著:
艾瑪,我會永遠愛你。祝你有個好夢,親愛的。

***

我邀了幾個朋友過來吃午餐,當作簡單喬遷宴。米雅與理查帶了他們家的小迪小莎來,貝絲和皮特帶了山姆。我在劍橋唸書時就認識米雅,她是我認識最久、交情最深的朋友,我自然知道連她丈夫都不知道的事,比如說她結婚前夕在伊維薩島和另一個男人上床,差一點取消婚禮。比如說她懷小莎時曾經考慮拿掉,因為她生下小迪後有嚴重的產後憂鬱症。
我很愛這些人,但我不該同時邀請他們來。由於難得有這麼寬敞的空間,我才把大家都邀來,但結果呢──不管朋友多麼體貼,他們遲早會開始互相聊孩子的事。理查與皮特跟在小朋友後面巡邏,好像拉著隱形的韁繩從後面控制他們。他們擔心石頭地板和危險樓階,擔心奔跑的小孩沒注意到落地玻璃窗。而我的女生朋友倒了一大杯白酒,輕聲抱怨她們的生活變得非常無趣,語氣中卻有一種疲於應戰的得意,「老天,上週我看晚間新聞看到睡著!」「那算什麼──我看CBeebies幼兒頻道看到昏睡過去!」小莎把午餐吐到石桌上,山姆用沾了巧克力慕斯的手指亂塗厚玻璃。我不禁心想,沒孩子有沒孩子的好處。我有點想叫他們都離開,好讓我收拾。
後來,我跟米雅之間出現一個尷尬的時刻,她幫我準備沙拉時忽然大喊:「J,非洲湯匙你收在哪裡?」
「啊──我捐給了慈善二手商店。」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那是我送你的。」
「我知道。」米雅曾經到非洲孤兒院做志工,帶回了兩根手雕沙拉湯匙給我,也許是小孩做的。「我想它們不符合租約的要求,對不起,你會介意嗎?」
「不會啦,」她說。露出微怒的表情,她分明很介意。但午餐馬上就準備好,她也就忘了這件事。
「所以,J,你的社交生活如何?」貝絲一面問,一面倒第二杯酒。
「老樣子,鬧旱災。」我說。這是我多年來在這群人中被分配到的角色:聽我的床笫災禍經歷,他們除了感同身受,覺得自己並沒有完全脫離那個世界,同時也感到安心,他們其實沒有那麼糟。
「那你的建築師呢?」米雅說,「他有沒有任何表示?」
「噢噢,我不知道建築師的事,」貝絲說,「快講。」
「她喜歡設計這棟屋子的男人,是不是,J?」
皮特已經把山姆帶到外頭,那孩子蹲在草皮旁,小拳頭抓起一把又一把的碎石撒在草皮上。不知道叫他住手會不會顯得我很像老姑婆。「但我還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我說。
「咦,別拖,」貝絲說,「趕快抓牢他,免得來不及。」聽到自己的話,她心頭一驚,停頓了一下。「該死,我不是要說──」
悲傷痛苦撕裂了我的心,但我平靜地說:「沒關係,我懂你的意思,反正我的生理時鐘目前好像自己設定在打盹。」
「還是對不起,我實在太不會說話了。」
「我猜外面的人搞不好是他,」米雅說,「我是說你的那位建築師。」
我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
「剛才我到車上拿小莎的企鵝,有一個男人拿著花朝你家門口走來。」
「怎樣的花?」我說。
「百合,珍?」
我已經衝到門口。自從發現那張奇怪的卡片後,花的謎團就一直困擾著我。我打開門,花束已經放在階梯上,他幾乎快走回到馬路。「等等!」我呼喚他,「等一下,好嗎?」
他轉過身來。跟我差不多的歲數,也許大個兩三歲,深色頭髮提早出現了斑駁的灰髮。他愁眉不展,眼神異常尖銳。「有事嗎?」
「你是誰?」我比了比花束。「為什麼不停送我花?我不叫艾瑪。」
「花明明就不是送你的,」他憤慨地說,「你一直拿走,我只好一直放新的。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留下字條──這樣你遲鈍的腦袋才會終於明白,花不是送來讓你的設計師廚房更漂亮。」他停頓了一下。「明天是她的生日,應該說明天本來會是她的生日。」
我終於明白了,它們不是禮物,是追思的表示,就像一般人留在死亡事故現場的花。我很懊惱,一心只想著愛德華‧孟福德,完全沒有考慮到那個可能。
「非常抱歉,」我說,「她是……在這附近嗎?」
「在那間屋子裡。」他指著我的後方,指著佛格特街一號,我感覺到一股涼意沿著脊椎往下爬。「她在裡面死掉。」
「怎麼死的?」我發現這句話可能太冒昧,又說:「我是說,不是我的事──」
「那要看你問誰?」他打斷我的話。
「什麼意思?」
他直直看著我,眼神憔悴。「她是被害死的,驗屍官裁定死因不詳,但誰都知道她是被害死的,連警方也知道。他一開始毒害她的思想,然後殺了她。」
我一時之間懷疑這都是胡扯,這男人根本精神錯亂,但他那麼誠懇,那麼像一般人,好像不可能是神經病。
「是誰?是誰殺了她?」
但他只是搖搖頭,轉身朝著車子走回去。

終於住進了夢寐以求的房子,邂逅了充滿魅力的房東,珍的人生似乎開始重新步上正軌,但一束放在門口的神秘花束,卻悄悄開啟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秘密。究竟「之前的女孩」發生了甚麼事?珍還不知道,真相遠比她所想的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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