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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曼珊先叫我幫她找另一隻鞋,在我發現鞋子掉在水槽裡時,她問我要不要去參加派對。
「妳可以一起來,反正妳也沒有別的地方好去,而我又不想找保母。」
「我又不是小孩子。」
「行,那妳是小麻雀。隨便啦。」她邊說邊奮力穿上綠色的萊卡連身洋裝,還調整了一下絲質胸罩。「妳已經被搶了,若皮條客要綁架妳,我可不希望扯上關係。」
她轉過身來,打量了一下我的服裝,我正穿著水藍色防風外套和同色的褲裙,幾個小時前,我還覺得這麼穿挺時髦的。「妳就只有這種衣服?」
「我有一件六○年代的雞尾酒會小禮服。」
「穿來看看,還有這個。」她扔給我一副金色的飛行員墨鏡。「這會讓妳看起來正常一點。」
我沒問這個「正常」是什麼意思,就乖乖照她的話做,然後跳下五級階梯,抵達街頭。
「遊戲規則第一條,」她陷身車陣裡。「總是表現出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的模樣,就算妳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裡也一樣。」
她舉起手,一輛車因此發出刺耳的煞車聲。「快點!」她拍了拍車子的引擎蓋,然後對駕駛比了比中指。「務必穿能夠跑步的鞋子!」
我歪歪扭扭地跟著她越過第七大道的重重障礙,馬路另一端好像遇難船員終於發現的陸地。她不屑地瞄了我的腳一眼,責備地說:「還有,拜託,楔形涼鞋給我扔了。」
「妳知道史上第一雙楔形涼鞋是一代鞋王薩瓦托‧菲拉格慕(Salvatore Ferragamo)替茱蒂‧嘉蘭(Judy Garland)打造的嗎?」
「這種事妳怎麼會知道?」
「我很喜歡這種沒什麼用處的小道消息。」
「那妳在派對上應該可以如魚得水。」
「妳再說一次是誰辦的派對?」車聲喧囂,希望她聽得見我的喊叫。
「大衛‧羅斯,他是百老匯的導演。」
「他為什麼要在禮拜六下午四點舉行派對?」我躲開了熱狗推車、裝滿被巾的超市推車以及一個拴著鍊條的小孩。
「這是茶會啊。」
「現場會提供茶水嗎?」我實在搞不清楚她是不是說真的。
她笑了起來。「妳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