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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鍾愛的事物
一九六○年,約翰.科川在紐約的錄音間,拔去高音薩克風上的活塞,婉轉而細膩地吹奏出百老匯歌舞劇『The Sound of Music』的插曲〈我最鍾愛的事物 — My Favorite Things)。科川後來把這首歌曲,收入他次年出版的爵士樂專輯裡,專輯的名字,索性也叫『我最鍾愛的事物』。
動人的音樂,打動了平日不見得愛聽爵士樂的大眾樂迷,這張道地的爵士樂唱片,穿透樂種之間的藩籬,走進爵士樂之外的市場,大為暢銷。而個性靦腆、注重隱私的科川,也在不經意間,成了爵士樂壇少見的大眾明星。
我總覺得,藝術性濃厚又不妥協的科川,竟能藉由一張專輯,受到大眾樂迷的欣賞,和〈我最鍾愛的事物〉脫離不了關係,因為這首曲子的主題旋律實在優美,不管是誰,聽個一兩遍,應該就能朗朗上口。
五年之後,留著短短金髮的英國女星茱莉.安德魯絲,在由歌舞劇改編成彩色電影的『真善美』中,興高采烈地用她高亢而清脆的嗓音,唱著同一首歌,藉著歌聲,細述生活中一些讓人快樂的小小事物。
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便跟著媽媽和小阿姨,到戲院去看不知重映第幾遍的『真善美』,聽到茱莉.安德魯絲唱歌。至於灌錄在先的科川版,反倒是在很多年以後,我已經二十幾歲了,才『發現』。也許是因為年紀太小,茱莉.安德魯絲悠揚的女聲,並未感動兒時純真的我,而約翰.科川,則觸動了成年的我世故的心。
該怎麼形容科川的演奏呢?或許可以比擬為『回家』的感覺吧。
扣著『我最鍾愛的事物』的主題旋律,科川自由自在地在音階上下,即興移動,著迷地吹著他的薩克斯風,他越吹越過癮,似乎就要脫離主題了。正當聆聽的人擔心他即將失去方向,在迷霧中走不回來時,科川的音符悠然回轉,重返到原本的主題,聆聽者盪著的一顆心,霎時安定下來。
『原來如此。』有人說不定會暗暗的想著,『原來,不管科川和他的音樂走得多遠,一路面對多少不可預知的變化,末了,終究都會回家。』
就像這個大雨淅瀝瀝下個不停的夜晚,我加班到很晚才離開辦公室,餐廳多半已打烊,路邊的小吃攤也因大雨提早收攤,只好搭計程車,直接回家,為自己弄一頓簡單的晚餐。
幸好,家裡的櫥櫃時常備有現成的番茄罐頭、鹽水黑橄欖和蒜頭,就做一道義大利麵吧。
先用橄欖油煎香蒜頭,加一點洋蔥末,把番茄、少許鯷魚和黑橄欖統統倒進鍋中同炒,就是鮮紅油亮、香味撲鼻的醬汁,拌入煮至彈牙、軟硬恰好的尖管麵,熱呼呼又美味的一餐,要不了半小時,便大功告成 。
我聽著科川多年前的演奏,一口接一口,吃著家常味十足的義大利麵。窗外依舊大雨滂沱,屋內的我卻感到溫暖而舒適,因為我的耳朵、鼻子和味蕾都告訴我,我已經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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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橄欖義大利麵 (四人份)
材料:
四大匙橄欖油、二粒蒜頭、洋蔥四分之一個切末、番茄罐頭一罐、黑橄欖半罐、油浸鯷魚兩、三條(可省)、鹽、黑胡椒、撕碎的九層塔屑(可省)、尖管麵四百至五百公克
作法:
1 橄欖油燒至七分,蒜頭略拍後入鍋,以小火煎至蒜香洩出但蒜頭未焦,撈出蒜頭,棄置不用。
2 洋蔥入鍋小火 炒至透明後,一小條鯷魚切碎入鍋,同時倒入番茄,切對半的橄欖,中火拌炒四、五分鐘,加少許鹽和胡椒調味,撒少許九層塔屑,拌合,立刻熄火。
3 炒醬汁前,即煮好一鍋開水,滾開時加一大匙鹽,煮麵,醬料完成時,麵也差不多煮好,立刻撈出,拌上醬汁即可進食,可撒義大利乾酪增添風味。
附註:喜蒜味者,不必把蒜頭撈出,而可把蒜頭切末,和洋蔥末同時下鍋炒,其餘步驟相同。
‧約翰.科川的專輯『我最鍾愛的事物』(My Favorite Things)
‧電影『真善美』的原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