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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朋友
親愛的天使：
男女之間究竟有沒有真正的友誼？或者，那只不過是愛情的一個過渡、一種藉口？
阿Ben跟麗香、Ｊ跟我，是兩對情侶，也是四個死黨，我們常常一起聚會、一起旅行，甚至還準備在二十八歲的那一年，舉行一場四個人的婚禮。
都怪那一場電影。那天，我早到了，排隊買電影票的時候，被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硬生生地闖入隊伍裡。
『先生，不要插隊好不好？』起先，我用聲音嚇阻他。見他聞聲不動，我側身閃到他的前面用行動抗議，結果卻被他一把推開，然後，我就失去重心地跌坐在地上。
在我最難堪的時候，阿Ben到了。為了我，他跟男人扭打起來。
應該算是一場勝仗，圍觀的人群都站在我們這邊，男人終於被揪出隊伍外。只是，正義的代價也不小，電影看不成了，阿Ben還送到醫院縫了五針。
那道傷疤，像一個見證，烙印在阿Ben的額頭上。看到它，我的心就一陣糾結，那種疼，比縫了五針的痛還劇烈。
阿Ben是第一個為我打架的男人，好幾次，麗香撫著他的傷，噘著嘴開玩笑地說，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他都沒有為她打過架，現在好了，處女秀獻給了別的女人。我們四個人在麗香的玩笑中笑成一團。沒有人知道，我在心中無助地吶喊著，多麼希望這一切都不曾發生，因為阿Ben的那道傷疤，已經結成了我的非分之想。每當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充滿罪惡感地想像著，如果此刻牽著我的手的，是走在前面，牽著麗香的阿Ben，那該有多好？
該如何是好？告訴阿Ben，為了他，我的心口上也有一道友誼跟愛情纏鬥而成的傷疤？不管阿Ben的回應是什麼，我是不是應該離開Ｊ，因為，我的友誼已經背叛了我的愛情。男女之間的感情如果是一道光譜，那麼，我對阿Ben的，已經從友誼的過渡到愛情的彼端去了。
藍
我在江翰家的小陽台，讀著藍的求救信，那天陽光很大，用準備把所有的陰暗面都消滅的那種架式出場。
起司蛋糕、提拉米蘇、水果茶……江翰為我做了一個桌子的下午茶。像他這種集居家跟浪子形象於一身的男人，真是讓人無從歸類起。
『你相信男女之間有純粹的友誼嗎？』我問他。
『純粹的定義是什麼？』
『就像……就像女生跟女生、男生跟男生的朋友一樣，只有彼此欣賞，沒有非分之想。』我努力而艱難地，將抽象化為具象。
『什麼是非分之想？』
『嗯……就是曾經想過要佔有對方，或者曾幻想跟對方發生一些親密的關係。』
『妳是指性幻想？』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那，應該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性幻想？還是沒有純友誼？』
『沒有純友誼。』江翰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如果妳要這麼定義男女之間的友誼的話。』他補充說明。
『你該不會對每一個女性朋友都有過性幻想。』
『除非我一開始就沒有把對方當女人看，只是把她當作哥兒們的那一種，當然不會有性幻想。』江翰很認真的回答。
我應該再追問下去的，但是，我受不了自己曾經出現在江翰的性幻想中；我更受不了，在他的心中，原來我一直是個男人。
然後，江翰的手機響了起來。剛好將我從想入非非中驚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