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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
『醫生，這一點點小傷，不打緊。』
大個頭，虎背、熊腰、啤酒肚，是虯髯客。
鬍子上都是血塊，聲音渾厚。
志志低了頭，拿了溼棉棒，左撥右弄，
好從下巴的大叢林裡，瞧個端倪。
『喔，找到了，你下巴底下有道撕裂傷，大概三、四公分。』
『會很深嗎？』
『還好。這裡沒什麼重要的神經血管，縫起來就好。』
大個頭上樓梯時跌一跤，下巴吻了地板，開了口子。
『先生，可能要剃掉一些鬍子，好清理傷口。』
這鬍鬚想來是他的寶貝，要捻虎鬚，可是得先報備。
『小兄弟，沒關係，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虯髯客果然乾脆，不囉唆。
剃了鬍鬚，底下的皮膚是白淨淨的。
這傷口摔得還算整齊，不難處理。
縫上幾針，傷疤藏在大鬍鬚裡，沒啥問題。
『待會兒給你上局部麻醉。打完藥會麻麻的，有感覺，但不會痛。』
姿琳細心地備上整形縫合包，粉紅色的消毒水，6-0的尼龍線。
數字愈多的線愈細，通常縫肚皮用3-0，縫手臂用4-0。
臉上會用6-0的線，比髮梢細，幼綿綿，像蜘蛛絲。
夾起棉球，稍稍擰乾。
剛剛觸到皮膚，他一縮，可能是會痛吧！
『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醫生，我這裡很敏感耶！』
啥？志志忍住笑，一本正經。
『還是得消毒，方便處理傷口。』
緩了緩神，手上繼續動作。
棉球輕柔柔滑過喉頭上邊。
『哼～～』竟是一聲。
害志志頓了頓，心頭一震。
『啊～～』
喔～～』
『喔～～』
『嗯～～』
他奶奶的，怎地陶醉起來了？
去！還瞇瞇眼。
消個毒，竟是如此銷魂，搞得志志臉紅心跳。
躲一旁的學弟笑彎了腰，合不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