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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友誼的儀式與豐富內涵
對我來說,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友誼。
我跟小學時代交的朋友還是有聯絡,事實上,我的第一個好朋友(在我的成長階段時,他就住在隔壁)跟我還是定期見面。
一年有一次或兩次,我們高中的幾個好同學會聚在一起午餐,重溫當年的美好時光。
我認為培養珍貴的友情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瑪莉每次都會想出一些有趣的事,讓我們跟朋友一起做──隨便在住家附近的公園打排球、尋寶或是參加化妝舞會。
現在說起來是六十年前了,她開始參加橋牌俱樂部,會員定期聚會,而且在瑪莉過世後仍然持續。
某天晚上,這個橋牌俱樂部發生了成立以來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的朋友夏綠蒂做了一件不需語言,大家卻都能了解的事。
她認為她的牌友對她太挑剔了,大聲批評她的牌藝,所以那天晚上,當他開始批評她時,她從皮包中拿出一付冬天護耳的耳罩戴上。
我們全都笑翻了,每個人都了解夏綠蒂的意思。
把你的訊息清楚地傳遞到老朋友身上,這種勇敢的舉動並不常見。
過了比較久之後,你跟最親近的朋友達成了某種程度的瞭解與信任,你知道這些人,他們的偏見和個人習性。你接受他們,甚至為他們著迷。你感到他們也回頭,不帶一點批評地接受你這個人。
和好朋友分享真心的微笑時,不需講笑話才能笑得出來,你只需要彼此的笑點。
很多事盡在不言中,這是跟老朋友在一起很舒服的原因之一。
在瑪莉跟癌症搏鬥時,這群朋友的關心和溫情讓我走了過來。在她走了以後,他們填補了我生活中痛苦的空洞,他們一直主動陪伴我、安慰我。
在這群朋友裡,有些是跟瑪莉和我以及孩子們一起在契利歐共度暑假、冬天一起溜冰的家庭。孩子都長大後,我們繼續為彼此騰出時間,共享假期。我們甚至一起旅行,一起見識世界。
這些親愛的朋友當中,有些屬於橋牌俱樂部。這麼多年後,我們仍然固定聚會,雖然我們現在已決定不再打橋牌,我們還是在一起。友誼永遠比橋牌重要。
我發現要保持友誼,你必須煞費苦心提醒你在乎的人,讓他知道你在意他,他們對你而言很重要。對我來說,這意味著我必須時常寫信或打電話給他們。
我認為這樣的關心所要付出的代價很小,但換得的友誼卻很深刻,而且足以持續終生。
與人為善,就是與自己為善!
我認為我的孩子發展出為公眾服務的習慣,有一部分來自觀察他們母親的榜樣。例如莉比和特瑞記得曾經在選舉那天,跟瑪莉一起站在街角舉牌子,支持我擔任學校募款運動的主席。
特瑞記得跟瑪莉和我一起去參加政治競選活動。他在成長過程中,常在晚餐時被他母親問:「今年聖誕節,你要捐多少零用錢給基督教救世軍? 」
我記得在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詩人聶魯達所寫的關於做個好鄰居的力量時,深深被他吸引住。根據《禮物:想像力和財富的性愛生活》的作者路易士‧海德所說,聶魯達說當他還是小孩子時,有一天,他在祕魯的老家後院玩,從一個籬笆的小洞窺看外面的世界。
突然之間,他感到不對,急忙把手縮了回來。
在那時候,他看到一個跟他同年齡的男孩的手穿過了那個洞,剎那間那隻手就消失了,但是卻留下了一個禮物──一個被玩得很舊的玩具小羊,讓聶魯達覺得很神奇。他的反應是跑回家去,找一個他最喜歡的玩具,放在籬笆的小洞上作為交換。多年後,他寫到這次交換,他說:
「感受到被我們所愛的人的愛,就像一把火溫暖充實了我們的生命。但是感受到陌生人的愛……是更偉大、更了不起的,因為它拓寬了我們的團體界線,把所有的人類都包容在一起。」
聶魯達甚至說他的詩是他對這個世界的回饋,感謝在那一天,在那一剎那,一個陌生男孩跟他的親密接觸。
現在很難想像我們對發展中國家所送出去的禮物,有一天會回到我們的世界。但假如我們能認真對待他們和我們生活方式的差異以及不平等,並且努力解決,這份禮物將會比我們送出去的擴大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