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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環叩門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雖然接待客人是我的工作,但是那時我正好在廚房內的吧台煮咖啡,所以沒能馬上去應門,於是坐在沙發上的洛伊.威薩斯本教授便站起來,他邊走邊對著我伸出右手示意,表示由他去應門就可以了。
來訪的客人似乎是威薩斯本教授的熟人,只見教授滿面笑容地和對方握手,那位年輕的男人便跨著大步走進客廳。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御手洗的情形。因為他是個全身散發著光彩般的男人,所以我以為他是和從事演藝事業有關的人,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助理教授。
因為威薩斯本教授的叫喚,所以我連忙擦掉手上的水,走到沙發邊,和大家站在一起,與初次見面的御手洗握手。
『連登,這位是我們哥倫比亞大學的希望,御手洗助理教授。剛才我說過了吧?我是因為沙利納斯小姐的病情,所以請他來做一些說明的。御手洗,這位是劇作家傑米.連登。他雖然還很年輕,卻是我們著名女演員的盟友,也是共同作戰的戰友。』
『我是喬蒂.沙利納斯的僕人,頂多只能說是這個沙利納斯的管家。』我說著,並和助理教授握了手。
『初次見面,你好。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就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傭人了。』
他說話的態度非常爽快,好像擁有非常開朗而爽快的個性,此刻正以看起來很聰明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視著我。
『他是未來諾貝爾獎的可能人選。同行的人都說他的論文研究,比一般的論文先進十年。』威薩斯本教授說。
『噢!』我很訝異,因為威薩斯本教授不是會輕易誇獎別人的人。
御手洗君是一個笑容非常親切的青年。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先進十年,因為我的研究屬於還沒有什麼人涉足的微小領域。在那個領域裡,我是校長,也是工友。』
『哈哈哈,是這個原因才顯得出色的嗎?』教授說。
『是的,教授。如果我還算出色的話。』御手洗很謹慎地回答了。
『不過,聽說如果沒有你的話,很多人都可以鬆一口氣。因為你是個威脅,是一個勁敵。對了,這一位是喬蒂.沙利納斯的兒子,菲利浦.沙利納斯。』
『你好,沙利納斯先生,大明星的兒子。』助理教授很高興地說了。
『你好。待會兒再介紹你和家母見面。』菲利浦說。
『抱歉,現在才介紹女士。這位是女演員麗莎.瑪利.華盛頓小姐。』
『華盛頓小姐,請多多指教。』
『也請多多指教。我才初出茅廬,希望有一天可以像沙利納斯小姐那樣……』
『啊,妳一定可以的。』御手洗愉快而肯定地說。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我可以保證。』
『沙利納斯小姐現在在寢室裡,她的主治醫生亞當.卡里耶夫斯基先生在她的身邊。御手洗,等一下再為你做介紹吧!』
『知道了。這裡真的很棒耶,尤其是玻璃露台那邊。等一下可以讓我參觀這裡嗎?』
『請你先講解完肝臟的事情,再慢慢參觀吧!那個露台是和你來自同一個國度、充滿才氣的建築師的作品。像一片天外飛來的水晶般的露台,從這棟建築物的東面,往北穿透。這種突破性的創意作品,不是美國建築師們想得出來的。我長期置身於紐約的建築界,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創意。』
『是今年做的吧?』
『這棟摩天樓是一九一○年完成的,但是那個穿透出去的水晶建築,是一九六九年才做的。』教授點著頭說。
『好像有描述這種建築的詩吧!裝飾藝術以前的大樓上,有後現代的玻璃長方體。』
『呵,御手洗,你對建築也有研究嗎?』
『我對高樓層的建築物也很有興趣。住在曼哈頓之後,很自然就會有這樣的傾向。我對這座中央公園高塔的建築樣式,很感興趣。』
『這是天才建築師奧森.達爾馬吉的作品。他三十歲時設計了這棟大樓,但不久之後就死了。他融合了復古希臘式與復古埃及式的風格,以獨特的形式完成的這棟摩天樓,放眼曼哈頓的周圍,這是唯一的一棟。』
『你是因為喜歡這個建築,才搬來這裡的嗎?』
『可以說是吧!御手洗,你是怎麼知道喬蒂.沙利納斯小姐的?』
『因為她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女演員,我經常看到她的名字。』
『她是全美首屈一指的舞台演員。你看過她的舞台演出嗎?』
『很遺憾,沒有看過。』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她可以說是美國的國寶。好了,各位,請坐吧!我因為偶爾也會住在同一層樓的單位裡,所以有相當多的機會接近她,這也是我人生的財產。不過她的身體日漸衰弱,實在讓人遺憾。』
『我要先失陪一下了……我想去看看我母親的情形。』
『啊,請便。』
菲利浦沒有坐下來,他走到寢室前,打開房門,從我們的眼前消失。
『沙利納斯小姐有結婚嗎?』在沙發上坐下來後,御手洗問威薩斯本教授。
『沒有結婚。』教授說:『菲利浦是養子,聽說他的雙親是高中同學。不過,那已經是陳年往事了。』
『這個樓層很奇怪。從電梯廳出來,進入這邊的走廊之前,還有一個門。』御手洗說:『那個門好像拘留所的門,不是嗎?是鐵做的格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