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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浩這麼說完後,站起來說:『天快黑了,我們進去吧!』
看到太陰拖的山豬,昌浩張大了眼睛。
『哇!好厲害。妳是怎麼抓到的?』
『很簡單,就是把風矛對準牠的鼻頭射過去。』
她神情自若地擺出射東西的架式,昌浩看著這樣的她,露出微帶僵硬的笑容說:『……這麼簡單啊!』
『嗯,很簡單,一射中牠就不能動了,我又給牠致命的一擊,已經放了血,再來只要切切剁剁就行了。啊!毛皮也可以處理做成皮革,要不要留下來?』
太陰若無其事地說得口沫橫飛,只聽她這番話,會以為她是個經驗豐富的獵人。
『接下來的天氣用不到毛皮了,而且我們並不是要在這裡長期居住,只要備好目前需要的食物就行了。』
太陰點點頭,坦然接受玄武的意見。
『說得也是,那我把皮剝下來後就扔到深山裡。讓自然的東西回歸自然,這就是基本道理。』
昌浩看著嗯嗯點頭的太陰,回給她一個摻著苦笑的笑容。玄武用慣有的成熟語氣問他:『勾陣在裡面嗎?』
『是啊!六合說為了安全,要去外面巡一巡……六合每天都出去呢!』
他應該是去巡邏戒備,但是昌浩總覺得不只是為了這樣,只是六合的樣子看不出有任何改變;就算有改變,昌浩恐怕也不敢問。
他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天空,瞇起眼睛說:『六合平常都會隱形,那是無所謂……不過,還是有點不方便。』
時間一刻刻流逝,太陽也隨之西沉,天空逐漸燃燒起來。照在昌浩臉上的夕陽帶著紅色,又到了白天與夜晚交界之際,世界被染成橙色的時間。
玄武用不帶感情的眼神看著遙望天空的昌浩側臉。
昌浩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不知道是不是強裝出來的。
應該是吧!他耗盡了一切精神與體力,有段時間連床都下不了,幾乎無法進食。除了某人之外,大家都擔心他會不會就那樣衰弱而死。
那個人還瞥過所有擔心昌浩的人,撂下了話。
──如果他死在這裡,就表示他只有這樣的能耐。
他用冰冷的視線、缺乏抑揚頓挫的語調和像孩子般的高亢聲音,說得鏗鏘有力。話中不帶是非,只是淡淡述說著事實。
而且那是昌浩臥床不起時,他在病床邊說的話。
幾個小時後,昌浩醒來,終於吃了之前一直無法入口的稀飯。他強忍住想吐的感覺,配水硬吞下去。就這樣,勉強延續了生命。
想到這裡,玄武就覺得難過。
當時昌浩真的睡著了嗎?應該是睡著了,要不然他不可能那麼平靜。
『……』
玄武眨眨眼睛,想起一件不該問的事。
『昌浩。』
『嗯……?』
玄武顯得有些猶豫,詢問望著天空的昌浩:『我知道勾陣和六合在哪了……那麼騰蛇呢?』
他感覺到身旁的太陰抖動了一下肩膀。
昌浩的表情沒有變化,看著逐漸轉紅的天空,漠然地回說:『不知道……應該在附近吧!我聽勾陣他們說的。不過,好像剛才就沒看到他了。』
說得好像不關他的事。
『這樣啊……』
『不過,應該都待在附近吧!我一大早就瞄到了白色尾巴。』
昌浩笑了起來。
『真奇怪,我看不到你們,也看不到周遭的妖怪,為什麼只看得到那個白色身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