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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中也有人認為石尾太過分了。
我卻持有不同的意見。石尾前輩在那天的比賽中並沒有放棄奪冠的努力,即使已經拉開了好幾分鐘的差距,但正是因為他還想努力追趕,才會拿走那名菜鳥選手的輪胎。
比賽結束後,那名選手主動離開了車隊。
石尾哥甚至沒有向他道歉。
他的離開或許是石尾哥造成的,但是,自由車公路賽的世界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和別人想的不一樣。
如果那時候我可以再加把勁,比那名選手早一步趕到石尾哥身邊,就可以奉送我的輪胎,他或許不必離開車隊。
赤城哥抱著手臂,又重複說了一遍:「照這樣下去,他不久之後就會和豪對戰了。」
或許聽起來像是辯解,但我還是回答:「石尾哥和伊庭屬於不同類型的選手,應該沒有機會對戰吧!」
伊庭是擅長平坦道路的衝刺型選手,他可以憑著瞬間爆發力和對狀況的精準判斷擺脫其他人,衝向終點。石尾哥不是靠衝刺獲勝的選手,伊庭在爬坡時則向來都落在後面。
赤城哥輕輕嘆了口氣說:「你聽我說,豪除了自己以外,是不會承認其他主將的。」
然後,又重複說了一次:「他絕對不會承認的。」
我感到一陣不寒而慄。那個漠無表情的石尾哥會怒形於色嗎?還是說,他會面不改色地採取什麼行動?
從赤城哥的語氣聽來,似乎以前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
我張了張嘴,想要打聽一下,但最後還是閉了嘴。
──赤城哥,石尾哥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
他會怎麼表達他不承認其他主將的強烈意志?
我發現自己內心有一點,有那麼一丁點充滿期待,不禁在內心苦笑起來。雖然我們同屬一個車隊,但根本不關我的事。
赤城前輩可能發現自己說太多了,嘴角綻出親切的笑容。
「不好意思,和你抱怨伊庭的事也沒有用,雖然你們同時進車隊,但你們也不算是好朋友。」
「沒有人是伊庭的好朋友。」
我和伊庭完全相反,和每一個隊友都可以聊上幾句。
我剛打開門,手機就響了。
「嗨,你回家了嗎?」手機裡傳來伊庭的聲音。
雖然我們知道彼此的電話,但之前他從來沒有打電話給我。我有點莫名其妙。
「對啊!我剛進門。」
「明天有空嗎?要不要去騎車?」
伊庭以前從來沒有邀過我,但我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有累到非休息不可的程度。
「喔,好啊!」
「那明天早上七點,我去你家附近接你。把地址告訴我。」
我有點驚訝,但還是把家裡的地址告訴了他。很難想像伊庭會說「我去接你」這種話,如果他說「你來接我」,雖然有點火大,但我還覺得比較像他的作風。
他突然打電話來,又突如其來地掛斷了。
伊庭到底在想什麼?他在訓練時偷懶,卻邀我假日一起騎車。
──豪除了自己以外,是不會承認其他主將的。
我想起赤城哥說的話,然後覺得「真麻煩」。
我和伊庭的關係並沒有特別好,對石尾哥也沒有特別欣賞,只想協助由車隊決定的主將。不管主將是石尾哥也好,伊庭也罷,我都無所謂。
雖然並不是完全沒有看熱鬧的心態,但我不想看到因為某個人無聊的自尊心而破壞車隊的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