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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窗戶。你們看,就在那裡。那是窗戶吧!」女人指著架子那邊喊道。
那裡有一扇嵌著黃色、綠色玻璃的彩繪玻璃窗。玻璃窗正中間有張類似聖母瑪利亞的臉。男人再次拾起剛才敲了好幾次門扉而滾落在地的青銅像,走近彩繪玻璃窗。男人用擲鉛球的手法,瞄準著聖母瑪利亞的臉將青銅像扔了出去。「哐啷」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青銅像撞到了某個東西彈了回來,再度掉落在地板上。彩繪玻璃窗的玻璃部分碎裂,掉在地上,只剩下鉛條的部分還留著。三個人凝視著破裂的彩繪玻璃窗。聖母瑪利亞的顏面部分只留下一個大大的窟窿。
仔細一看,玻璃窗的另一頭是水泥牆壁。被青銅像撞到的鉛條部分凹陷,插進了水泥牆上。他們了解青銅像彈回來滾落在自己這邊的原因了──是被那面牆壁反彈回來的。
「這是什麼啊?!」男人走近窗戶,用手掌觸碰牆壁,窗戶和牆壁之間的距離約五、六公分而已,彩繪玻璃窗另一頭的牆壁看起來就跟這個房間裡未經修飾的水泥牆一樣。男人環視房間。四周除了剛才破壞的彩繪玻璃窗、門把脫落的大門之外,全都是水泥牆壁。在醒過來之前,自己除了接受眼前的狀況之外別無他法。她再度看向房間正中間的椅子。椅子剛好有三張。這些椅子是不是為了他們三個人而準備的呢?
「我們先來說說自己是如何到這裡來的吧。」這麼說完之後,祐子打量了三張椅子幾秒鐘,最後選擇了看起來比較有溫暖的咖啡色椅子坐下。反正這是一場夢──當她這麼想了之後,情緒很奇妙的冷靜了下來。
「她說得有道理。總之,我們要先想想自己是怎麼被帶到這裡來的。」女人的目光在祐子和男人的臉上游移,然後慢慢地在灰色的椅子上坐下。
「被帶到這裡來?意思是說妳是被某個人帶到這裡來的囉?」
「不知道,我不太記得了。等到我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有一條路。我想自己應該是被人灌了安眠藥,丟在路上的……」
「路,對了,我也一樣站在路上。」
「我也是。」
三個人全都是在同樣的狀況下醒過來的。
「但是,為什麼會是路上,而不是在房間裡呢?」祐子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沒有記憶,一定就代表我們被人迷昏了。」
男人大概還沒放棄。他再度走近門扉,一下子用腳踢,一下子用拳頭捶打那扇門。
「確實有可能。」祐子拚命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的確是如此,錯不了的。一睜開眼睛,她就發現自己在一條路上。路變成了走廊,然後紅色的大門出現在眼前。她是像被那扇大門召喚一般,走進這個房間的。
「這樣的話,我們就是被挾持到這裡來的囉?」女人臉色泛青。在說著這句話的同時,女人自己也因為挾持這個字眼而陷入不安。被挾持,代表犯人就在某個地方。為了殺害他們三個人,那些傢伙可能會進來。這麼一想,祐子方才還一直覺得這是一場夢,這下又亂了方寸。
「可是如果是挾持的話,應該一開始就把我們關在這個房間裡呀。只把我們丟在路上就太奇怪了。」祐子不得不思考一些讓自己安心的藉口。
「但是把我們關在這種地方不就是挾持?還是說我們被綁架了?」
「挾持和綁架都一樣。總之,我們被關在這裡這一點是不會錯的。先來想想為什麼被關在這裡的人是我們吧。」
「對呀,得找出我們之間的共通點才行。畢竟我們都被關在同一個地方了。」
沒錯,共通點。外表看起來很不可靠的女人,竟然出乎意料地說出了精闢的見解,祐子不禁對她刮目相看。我是誰──得先從這一點開始思考才行。祐子一點一點地追溯著記憶的絲線。她慢慢回想著自己成長的環境、工作,以及自己的記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中止的。出乎意料地,她輕易地找回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