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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靜發出呼吸聲。
「這整件事還真是不可思議啊!」申突然低喃起來。
「什麼事?」源九郎抱著那把大劍問道。
「還不就是小舞小姐嗎……」
「舞……你是指蘭嗎?」
「是的。躺在那裡的明明就是我認識的小舞小姐,這點是絕對不會錯的。可是她本人卻說她是蘭,而不是舞……」
「嗯。」
「她到底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是小舞小姐真的認為自己是名為蘭的人呢?」
「這個嘛……你覺得呢?」
「源九郎……」申呼喊了源九郎的名字,似乎是有什麼問題想要問他。
「什麼事?」
「閣下真的打算要將小舞小姐送到那張莫名其妙的地圖上所畫的地方嗎?」
「這是我們的約定。」
「約定?」
「我應該已經有告訴過你了吧!她在地上畫了那張莫名其妙的地圖,拜託我送她去那個地方。問題是,我雖然知道那應該是異國的某個地方,但那到底是什麼地方?到底要怎麼去?我其實還沒有半點頭緒……」
「所以你才要去江戶?」
「嗯,我想如果到了江戶,總會有人知道那裡是哪裡吧……」
「就連小舞小姐也不知道嗎?」
「她只是把地圖畫出來,指出她要去的地方,但是到底要怎麼去,她似乎也毫無頭緒。」
「既然如此,報酬要怎麼算?」
「當然是用這個女人的身體支付囉!」
「什麼?!」申目露兇光。
「不要擺出那麼可怕的表情嘛!申……」源九郎說道,聽不出來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到時候再說囉!反正接下來也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有必要為了到時候再說的報酬,把命都給賭上嗎?」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呢?申。你不也是賭命在保護她嗎?」
「我們可不是為了到時候再說的報酬……」
「如果不是為了到時候再說的報酬,那是為了什麼?」
被源九郎這麼一問,申一時答不上來。
「看吧!你不也是為了到時候再說的報酬在拚命嗎?」
「才不是……」申緩緩開口:「無論她是要你帶她去唐還是天竺的盡頭,我們都不可能讓你帶小舞小姐去那種地方。」
「但這不是舞,而是蘭想去的地方。」
「還不是一樣。」申說話時凝視著源九郎。「我問你啊……源九郎……」
「什麼事?」
「針對小舞小姐的討論可以先告一個段落嗎?」
「為什麼?」
「因為比起來,我對你還比較有興趣……」
「對我?」
「沒錯。你的臉孔模樣、膚色、身體構造……橫看豎看好像都跟我們不太一樣。」
「你也這麼覺得嗎?」
「什麼意思?」
「我父親並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源九郎娓娓道來。
「喔?」
「我父親是個黑人喔!」源九郎繼續抱著兩條手臂,將視線投向漆黑森林的深處。
「真的嗎?」
「真的,我父親是被耶穌教傳教士帶到這個國家來的人。」
「耶穌教?」
「沒錯,他是被一個叫范禮安的耶穌教傳教士帶來這裡的。你難道沒有聽說,那個叫織田信長的男人身邊曾經有個黑人嗎?」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那個黑人就是我父親。我父親被范禮安從異國的大地帶到這個國家來,跟無數的異國珍品一起獻給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