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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忍接到原田郁夫的電話後,立刻趕去醫院。郁夫和他的父親一臉擔心地坐在候診室內。聽郁夫說,日出子照完X光,做完檢查,離開診察室時對他們說,詳細情況問竹內老師就知道了,於是,郁夫才會打電話給阿忍。目前,日出子正在接受警方的調查。
「所以,你媽的傷勢並沒有很嚴重,對嗎?」
阿忍鬆了一口氣確認道。
「我媽沒有受傷,但坐在她旁邊的男人好像很危險。」
「老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郁夫的父親愁眉苦臉地問。於是,阿忍告訴他,他們從三天前開始進行特別訓練,郁夫的父親聽完後,不以為然地說:「莫名其妙。」
「開車這種事,並不是靠特別訓練就能夠學會的,而是要靠經驗逐漸適應。」
「對不起。」
阿忍覺得自己也有責任,低頭向郁夫的父親道歉。
「不,老師,妳不必道歉,都是我老婆的錯。」
郁夫的父親難過地搖著頭。
不一會兒,日出子跟著警官走了出來。她看起來很沮喪。
「日出子,妳怎麼做這種無聊的事……」
郁夫的父親情緒激動,連話都說不出了,握緊的拳頭拚命顫抖著。
「老公,對不起,沒想到會闖這麼大的禍。」
日出子捂著臉,像少女般哭了起來。
「車禍的原因是沒有停車確認。」
「是啊。」
新藤抱著手臂沉吟。他們正在阿忍住家附近的咖啡店內,田中鐵平一臉乖巧地坐在新藤旁邊,原田郁夫垂頭喪氣地坐在阿忍身旁。
「這件事不好處理,恐怕必須由原田太太負起責任。」
「能不能請你想辦法通融一下?」
鐵平問,新藤搖了搖頭。
「如果我可以做主,當然可以想辦法,但問題責任歸屬是由法院判定的。」
這次輪到阿忍發出呻吟。
車禍的狀況看似單純,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又似乎很複雜。肇事原因是日出子沒有在必須停車讓行的路口停車,她並不是沒有看到交通標誌,而是搞錯了煞車和油門。
日出子駕駛的車子沒有停車,直接緩緩穿越馬路。這時,右側有一輛小客車以驚人的速度駛來。對方的車子煞車不及,用力撞擊了日出子那輛車的右後方。日出子駕駛的車子在衝擊之下,被撞向了左側,撞到了那裡的電線杆。副駕駛座那一側則被撞爛了,若本身受重傷。
麻煩的是對方那輛車在肇事後逃逸無蹤,因此,目前仍然無法掌握正確的情況,也無法完全釐清責任歸屬。
郁夫拜託阿忍救救他的母親,但阿忍也不知該怎麼辦,無奈之下,只能找她認識的新藤商量。新藤是大阪府警總部搜查一課的刑警,和交通課在工作上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然而,就連新藤也認為照這樣下去,情況對日出子很不利。
「她的運氣太差了。」
阿忍嘆著氣說道,「照理說,那裡根本不可能發生車禍。那一帶都是印刷工廠的倉庫,早上的時候幾乎沒有車子。」
「那輛逃逸的車子沒有任何責任嗎?」
鐵平不滿地問。
「當然有。那輛車的駕駛沒有注意前方來車,所以,雙方都要負責,但法官可能會認為原田太太的過失比較嚴重。」
聽到新藤這麼說,郁夫無力地垂下肩膀。
「早知道就不該讓我媽開車。」
「我可不這麼認為。」
「話說回來,老師沒有被捲入這起車禍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妳只有那天沒去參加特別訓練吧?」
「其實,我沒去是有原因的。」阿忍回答了新藤後,把狗屎的事說了出來。如果是平時,三個人一定會捧腹大笑,但因為目前事態嚴重,所以他們仍然保持嚴肅的表情。
「是嗎?所以妳是因為狗屎因禍得福。」
鐵平深有感慨地說。新藤和郁夫也都點著頭。
「那天之後,就沒有再出現狗屎,我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阿忍這麼說,反而更強調了日出子的倒楣,氣氛更加凝重了。
持續了一陣沉默後,新藤抬起了頭。
「這件事似乎有點蹊蹺。」
「什麼事?」
「狗屎的事,真的是巧合嗎?」
阿忍看著新藤的臉問:「新藤先生,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