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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平打開冰箱,掃興地說:「什麼都沒有。」
「當然不可能有啊,」翔太嘟著嘴說,「萬一有的話,你打算吃嗎?」
「我只是說說而已。」
隔壁是和室,放了衣櫃和神桌,角落堆著座墊。和室內還有壁櫥,但他們無意打開檢查。
和室後方就是店面。敦也用手電筒照了照,貨架上還留著少許商品,都是一些文具、廚房用品和清潔用品。
「太幸運了,」正在檢查神桌抽屜的翔太叫了起來,「有蠟燭,這麼一來就有亮光了。」
他用打火機為幾根蠟燭點了火,放在好幾個地方,室內一下子亮了起來,敦也關掉了手電筒。
「太好了,」幸平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接下來只要等天亮就好。」
敦也拿出手機確認時間。凌晨兩點剛過。
「啊,我找到這個。」翔太從神桌最下方的抽屜中,拿了一本像是雜誌的東西,似乎是過期的周刊雜誌。
「給我看看。」敦也伸出手。
他拍了拍灰塵,再度看著封面。封面上有一個面帶笑容的年輕女人。是藝人嗎?好像有點眼熟,他看了半天,終於想起是經常在連續劇中演媽媽的女演員,現在差不多六十多歲。
他把周刊雜誌翻到背面,確認了發行日期,上面印了大約四十年前的日期。他告訴其他兩個人時,他們都瞪大了眼睛。
「太猛了,不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翔太問。
「等一下。」敦也說完,站了起來。他拿著手電筒,走去前方的店面。
他照著貨架,在店裡走來走去,希望能夠找到塑膠布之類的東西。
有捲成筒狀的紙,那是用來糊紙門的紙。只要把紙攤開,可以躺在上面。他正想伸手拿紙捲,背後傳來隱約的動靜。
敦也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有什麼白色的東西掉在鐵捲門前的紙箱內。他用手電筒照了紙箱內,發現是一封信。
他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有人把信從郵件投遞口投進來。三更半夜,郵差不可能來這種廢棄屋送信。也就是說,一定是有人發現敦也他們在這棟房子裡,所以來向他們通風報信。
敦也深呼吸後,打開郵件投遞口的蓋子,觀察外面的情況。他以為外面可能停滿了警車,沒想到一片漆黑,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他稍稍鬆了一口氣,撿起那封信。信封上沒有寫任何字,他翻過來一看,發現用圓潤的筆跡寫著「月亮兔」幾個字。
他拿著信走回和室,給另外兩個人看,他們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之前就留在那裡的?」翔太問。
「我親眼看到剛才丟進來的,絕對不會錯,而且,你看這個信封,不是還很新嗎?如果之前就有了,上面應該有很多灰塵。」
幸平把高大的身體縮成一團,「會不會是警察……?」
「我原本也以為是警察,但應該不是,如果是警察,不會做這種蠢事。」
「對啊,」翔太嘀咕,「警察怎麼會自稱是『月亮兔』。」
「那是誰啊?」幸平不安地轉動著眼珠子。
敦也注視著信封,拿在手上時,感覺份量很重。如果是信,應該是一封長信。送信的人到底想告訴他們什麼?
「不,不對,」他嘀咕道,「這不是給我們的信。」
另外兩個人同時看著敦也,似乎在問:「為什麼?」
「你們想一想,我們走進這個家才多久?如果只是在便條紙上寫幾行字也就罷了,要寫這麼長一封信,至少也要三十多分鐘。」
「對喔,被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翔太點點頭,「但裡面未必是信啊。」
「那倒是,」敦也再度低頭看著信封,信封黏得很牢,他下定決心,用雙手抓住信封的角落。
「你要幹嘛?」翔太問。
「打開看看,就知道裡面是什麼了。」
「但上面沒有寫是寄給我們的,」幸平說,「擅自拆別人的信不太好吧?」
「有什麼辦法,因為上面並沒有寫收信人的名字。」
敦也撕開信封,用戴著手套的手指伸進信封,把信紙抽了出來。打開一看,上面用藍色墨水寫了滿滿的字。第一行寫著「這是我第一次諮商。」
「什麼意思啊?」敦也忍不住嘀咕道。
幸平和翔太在一旁探頭張望。
那的確是一封很奇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