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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札特紀念館位於教堂街五號,是特別為這位知名作曲家設立的博物館兼圖書館。這裡是莫札特在維也納唯一被保存下來的故居,因此吸引了許多觀光客前來。現在才上午九點鐘,排隊等著進去參觀的隊伍已經長達半個街區了。
丹很訝異。「這是莫札特他家,又不是迪士尼樂園!這些人到底在幹嘛啊?」
他的姊姊白了他一眼。「這裡是莫札特實際住過的地方,裡面說不定有他躺過的床、他坐過的椅子,還有他創作史上最偉大的音樂時使用的墨水瓶呢。除非我們知道線索的意思,否則我們就得儘可能認識莫札特的一切,誰知道我們會不會看到有用的提示呢?」
「提示會在某張椅子上?」丹懷疑地說。
「有可能。聽著,我猜其他競爭者一定也不會落後太多。他們比我們聰明,也非常富有,所以我們一秒鐘都不能浪費啊!」
結果他們花了四十分鐘才踏進門口。姊弟兩人跟許多討厭的遊客,及看起來一臉諂媚樣的樂迷擠在一起,跟隨絲絨繩索圍出的動線前進,拖著腳步穿過莫札特的住所。
現場有人以六種語言提醒他們不要觸碰任何東西,駐守在建築物內部的每個警衛一看見丹,立刻就知道他有能力毀掉這個地方。
隨著人群不斷發出哦跟啊的讚嘆聲,丹的肩膀慢慢垂了下來。艾咪檢查過每一處白色牆面,想看看有沒有秘密記號。她找了又找,灰心到用頭撞牆,眼睛都快掉出來了。他們很快就知道,莫札特紀念館沒有線索,它只是間被改造成博物館、有兩百年歷史的老房子罷了。
我們要找什麼?她悶悶不樂地想著。是一塊寫著「卡希爾家的人注意:線索就在鏡子後方」的霓虹招牌嗎?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的。
在他們走向出口時,丹大大地吐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總算結束了。好歹富蘭克林還有一些很酷的發明,這傢伙只是整天坐著寫曲子而已嘛。我們快走吧,我得呼吸一些不無聊的空氣才行。」
艾咪突然倒抽一口氣,抓住了他的手臂。「真正的線索就在音符裡,我們是唯一有樂譜的人。先到大廳一趟吧,我發現那裡有架鋼琴。」
這真是一副美麗的景象:一個美國女孩坐在鋼琴前,可愛的弟弟則在她旁邊。只有吹毛求疵的人會注意到:他們的樂譜寫在一張火車提供的餐巾紙背面上;還有,女孩彈奏時雙手正在顫抖。
「彈看看新的部分,」丹建議她。「這部分不在原本的曲子裡。演奏之後,搞不好能開啟某個活板門,或是能叫出卡希爾家精靈之類的。」
她彈奏出一段輕快虛幻的旋律,聽起來跟其他沉重繁複的古典樂段有很大差異。突然有個女人站到鋼琴邊,隨著音樂唱了起來。雖然歌詞是德文,不過他們看得出來這女人對旋律很熟,而且聽得很開心。
「妳知道這首歌!」艾咪興奮喊著。「這是莫札特的作品嗎?」
「不,不是莫札特,這是一首很老的奧地利民歌,叫做〈Der Ort, wo ich geboren war〉,用你們的語言來說就是〈我出生之處〉。謝謝妳彈了這首歌啊,親愛的,我已經好幾年沒聽過啦!」
艾咪抓著丹躲到一個有壁爐的隱蔽凹室裡。「就是這個!這就是線索!這是莫札特跟富蘭克林的秘密訊息啦!」
丹驚訝地睜大眼睛。「好吧,什麼意思?」
「意思是『去我出生的地方』。莫札特出生在薩爾茲堡,那個地方在奧地利境內的阿爾卑斯山脈上,我們就是要去那裡。」
他們租來的飛雅特老轎車在行駛時,全車上下所有接縫處都會發出吱嘎的聲響,爬上阿爾卑斯山時也非常吃力,不過下坡之後就順暢多了。儘管坐車坐得很不舒服,外面的風景可是相當壯觀。道路像條絲帶一樣圍繞著奧地利境內的阿爾卑斯山。他們將頭伸出窗外,抬頭凝望白雪覆蓋的山脈頂峰。
就連丹也被高聳的山脈吸引住了。「我敢說,要是從山頂滾下一顆雪球,等它滾到底部時,一定可以摧毀整座城鎮!」
他們在下午兩點鐘過後沒多久便抵達了薩爾茲堡,這裡是個小城,四處都可看見發散光芒的尖塔、巴洛克式建築,以及座落在綠色山丘上、如畫像般美麗的花園。
「這地方比我想的還大呢,」艾咪用遺憾的語氣說:「我們根本不知道要找什麼,也不知道從何找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