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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第一次見到俄國景象,立刻活躍了起來,他發現每個標誌上都是古怪糾結的字母,紅黃色巴士笨重地移動著。他們在機場航廈外四處張望,看著雜亂排列在路上的那堆計程車,兩姊弟都不知道哪位司機可以相信。
「那個傢伙怎麼樣?」丹邊嚼著滿嘴巧克力邊問。
「別讓他發現你在看。」艾咪說:「否則他會纏著我們不放。」
但是已經太遲了,那位司機直接衝過四條車道往他們來。
「我們要租車。」丹說:「你能幫忙嗎?」
什麼?!艾咪用嘴型說著。租車?誰會開?
「你們要租車?我認識人。伏爾加格勒最讚的喔。」
丹從來沒開過車,不過他很會騎越野車。他拿出金卡揮了幾下。「能替我們弄部機車嗎?我們喜歡接觸新鮮空氣。」
不到半個鐘頭後,丹就從小巷中騎著一部機車出來了,而艾咪擠在他身旁的邊車裡。這是部老式俄國軍用機車,車身是軍綠色的,要用腳踩才能發動。
「坐好啦!這趟路程會很顛簸哦。」丹說。丹大力轉下油門往前衝。
「慢一點啦,你這個瘋子!」艾咪大叫著,可是丹太高興了,根本聽不進去。機車在路上蛇行,當機車猛轉方向而側傾時,丹還差一點抓不住手把。
「丹丹丹……」艾咪急忙指著對向閃避打滑的車陣。丹才猛然飆回了自己的車道。
「我愈來愈拿手啦。」他邊喊邊在車流中蛇行穿梭,「別緊張啦。我罩得住!」
艾咪拿出旅遊手冊,翻到背頁,看著大鬍子俄國人潦草畫下的地圖。「我們要在第三個路口左轉!」她大喊,並抬起頭來找方向,然後她發現他們快要錯過該轉彎的地方了。丹猛踩煞車左轉。艾咪緊緊抓住邊車,用力到指節都發白了……
過了驚險的二十分鐘後,機車在一座跟足球場一樣大的停車場內停下。
丹脫下安全帽、小鬍子、山羊鬍,望向一處綠草蔓生的小山丘。
山丘上有座巨大的雕像,雕的是將一把劍高舉過頭的女人,看起來就像聳入雲端的摩天大樓。
他們在市區裡飆車時就曾遠遠看到雕像了,但近看時它卻壯觀得令人敬畏。
「這座雕像名為『祖國的召喚』。」艾咪說:「比自由女神還高上兩倍。你知道這是紀念什麼嗎?」
「一點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妳一定會告訴我。」
「這是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史達林格勒戰役,而且這沒什麼好開玩笑的。超過一百萬人死在這裡。」
父母死在這裡,留下的孩子們只能由別人照料,獨自哀悼。丹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糟:你心中的疑問無人解答,你會感受到無比挫折,你會覺得失去了活在世界上的意義。
艾咪伸手去碰葛蕾絲遺留的翡翠項鍊,撫摸項鍊的墜飾。
「最好開始行動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跟蹤我們。」丹邊說邊往雕像走去。
附近到處都是人:全家福、拄著柺杖的老夫婦、一大堆觀光客、穿制服的警衛。
「希望我們不會碰上誰。」艾咪說:「這裡四處都是警察跟觀光客,所以小心慢慢來,懂了嗎?丹,安全最重要,別發生意外。」
丹點點頭,提議兩人分頭進行,這樣可以檢查更多地方。
艾咪認為,玻璃紙鎮裡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母親,就是代表這座巨大雕像。至於小房間內其中一面牆上的那隻眼睛,才令他們擔心。
如果艾咪的推測沒錯,這是暗指雕像的眼睛,也就是說,他們必須爬上快要跟山一樣高的雕像,一路爬到頂端。
丹抬頭往上看。往上,再往上。我們要怎麼上去那裡?要到那裡找什麼?
丹帶頭繞過雕像後方。
秘門緊閉之後,丹才放下心來,開始觀察環境。
雕像的內部相當壯觀:開放空間一直延伸到頂端,中間有網狀的樑柱跟支撐架構,光線從各個方向的細微裂縫滲透進來。丹覺得自己好像來到某個幽暗國度,進了巨大蜘蛛的地盤。
「當我們需要甘道夫的時候,他跑哪裡去了?」丹說。
艾咪皺眉看著他。「我們得到最上面眼睛的部分。」她說。
丹已經開始攀爬一道有兩層樓高的維修用梯子了,直接走向雕像中央一根巨大的鋼柱,柱子兩邊都有巨大的鉚釘。
「在那裡!」丹低聲說。其中一隻眼睛的角落塞著一個小圓筒,圓筒外圍用紙包著,還綁了一根細繩。丹大致看了一下,發現粗糙的紙張上方印著「ST. P」三個字母。
是聖彼得堡!丹把物品塞進口袋裡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