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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篁絕對會那麼說。
而且,臉色會難看到極點,斬釘截鐵的語氣也會冷漠得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不愧是當今皇上,這麼清楚篁的個性。
融正佩服不已時,皇上話鋒一轉,詢問他:
「今天怎麼沒見到篁侍從?」
被問到篁,融的臉頓時蒙上一層陰影。
「怎麼了?少將。」
看到融忽然變得沉鬱,皇上驚訝地張大眼睛說:
「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啊,沒有,不是的。」
融慌忙否定,悄然嘆息。
「是篁的妹妹病情加重,這幾天都沒醒來過。」
「這……」
皇上啞然失言,這才想起篁的父親岑守,這幾天也都沒進宮。原來是擔心臥病在床的千金,兩人都陪在身旁。
「我稍後派人送慰問品去。麻煩轉告他們,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叫人準備藥物。」
「遵命……我想伯父也會很感謝。」
小野岑守就像當今皇上可以依賴的哥哥。
聽說,皇上還是親王時,岑守負責他的教育。當時,皇上一定想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登上皇位。
這件事先擱置不談。
融端正坐姿,觀察皇上臉色。
確定不會觸怒皇上後,才試著提問。
「呃,皇上。」
「嗯?」
「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要去拜訪哪位嗎?」
小金屬環的撞擊聲在黃昏的幽暗中迴響。
鏘鏘繚繞的聲響,是來自修行者手上的錫杖。
聽得見錫杖聲,卻完全聽不見修行者的腳步聲。
察覺到風中的動靜,他停下腳步。
「這是……」
頭髮往後梳的修行者,低聲嘟噥,望著上風處。
有靈氣隨風飄來,但非常微弱。
不是怨靈,也不是被困在這裡的地縛靈。
「遊魂嗎?好像也不是……唷……」
修行者太慎微瞇起眼睛,揚起一邊嘴角。
有個小女孩在他的視線前。
穿著單衣的小女孩,看起來還不滿十歲。
小女孩的視線飄忽不定,像在找什麼人,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忽然,她停下腳步低下頭,長到背部中央的烏黑直髮,披落胸前。
「好可憐,看樣子連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知道。」
嘴巴說可憐,語氣卻冷酷又無情。他的心曾經凍結,冰冷勝過嚴冬的大海。凍結的冰還沒完全融化,讓人覺得他不只是心,而是從裡到外都凍結了。
「不如現在斷絕她的氣息,以免留下後患。」
毫無感情的聲音融入風中。
正要往前踏出一步的他,被某種東西阻擋了。
超越感官的直覺敲響了警鐘。
「────」
他趕緊隱藏自己的氣息,躲在黑暗中。現在雖然還沒完全進入黑夜,卻是最看不清楚東西的時刻。察覺不到氣息,就跟看不見一樣。
一個年輕人,從小女孩前進的方向,騎著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