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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吃完三明治,躺在沙發上。
「累不累?」我問他。
他點頭。
「昨晚匯市波動很大。」
我讓他把頭擱在我大腿上,替他按摩太陽穴。他捉著我的手,問我:「你不恨我嗎?」
我沉默不語。我從來沒有恨他。每個星期,他只可以陪我一至兩次,星期天從來不陪我。以前我跟家人一起住,我和森每個星期去酒店。這種日子過了兩年,一天,我問他:
「我們租一間屋好不好?我不想在酒店裡相好,這種方式使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壞女人。」
森和我一起找了現在這個房子,他替我付租金。我覺得我和他終於有了一個家,雖然這個家看來並不實在,但我的確細心布置這個家,盼望他回來。
森曾經說過要離開我,他問我:
「一個女人有多少個二十五歲?」
我說:「任何歲數都只有一個。」
他不想我浪費青春,也許是他不打算跟我結婚。可是,他離開之後又回來。
我們幾乎每隔一個月便大吵一頓,我不能忍受他跟我上床後穿好衣服回家去。想到他睡在另一個女人身邊,我便發瘋。前天我們又吵架,因為我要他留下來陪我過夜,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我無法阻止自己這樣要求他。
「好一點沒有?」我問森。
森點頭。
「男人為什麼要愛兩個女人?」我問他。
「可能他們怕死吧。」森說。
我揉他的耳朵。
「你的耳珠這麼大,你才不會早死吧。我一定死得比你早。」
「快點上班吧,你可是經理啊。」
「這種天氣真叫人提不起勁上班。」我賴在沙發上。
森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我送你上班。」
「你要是疼我,應該由得我。」我撒野。
「這不是疼你的方法。」他拉著我出門。
「我知道終有一天我要自力更生,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森握著我的手說。
這是他常常對我說的一句話,但我總是不相信他,我以為我們早晚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