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試閱
別懷疑,別再小心翼翼,一旦時間久了,你便誤以為自己配不上這種熱情。
還在簽名檔大方寫著「一介凡人,甘於躺平」。
躺平並不顯得得體,尤其是你從未向自己,或向世界展示過一丁點的盡力。
哪怕是我今天寫下這篇文字,我都在思考,這些年我到底改變了多少。
從大學畢業到今天,過去的十八年,卻只像生命裡被偷走了一瞬間。
時間真的過去了那麼久嗎?我真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嗎?
照著鏡子,我看自己,臉上褪去了青澀,多了老成。眼裡還有光,只是兩鬢也冒出了幾根滄桑。並沒有被擊垮的疲態。
我慶幸自己在與時間的對抗中,暫時禁住了消耗。
這世間,真正禁不起消耗的,恐怕只能是時間本身。
如果要說這些年我明白了什麼,我明白了沒有人能找到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正確答案。但在尋找正確答案的過程裡,我不停地在見識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各種面目。
我交往了一些朋友,付出了真心卻被傷害,覺得友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但現在的我卻不這麼認為了,友情可靠與否無關緊要,而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要靠友情?
我談過一些戀愛,總覺得自己找不到真正愛的那個,也不配成為別人最愛的那個,只好覺得愛情是奢侈的東西,總有些人是不配的,比如我。
時過境遷,一回頭,發現當初覺得一定不合適的,好像也沒那麼鋒利了;覺得沒有話題就走不下去的,再聊起來,發現不用聊兩個人就這麼待著也蠻好。那就處著試試看吧,然後也就走下來了。不是愛情奢侈,而是我曾經看待愛情的角度偏執。
我怕自己無法成為能把握機會的人,於是進入社會的早幾年,做過好些能把握住機會的事。快速認識一些人,快速做了好多事,快速得到了一些利益,大家覺得我真是一個很會把握機會的人。後來,我在不同的機會中疲於奔命,我發現我得到的東西不是靠自己一直的堅守與創造獲得的,而是靠別人的給予和自己的掠奪得到的。我覺得不舒服,也不安。
我終於明白,我並不想成為時刻把握機會的人,我只希望機會來的時候,它能看到我是所有做好準備的人裡最不疾不徐、最踏實的那個。
畢竟,時代早就變了,以前比的更多的是機會和運氣,現在比的只有實力了。
站在時代的火山口,熱浪拂面,隨時都有被吞噬的危險。
可也因為站在這兒,沒有退到安全距離之後,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
我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到這兒的嗎?
我突然意識到,我是被「你到底在想什麼」這個問題帶到這兒的。
這些年,我因為這個問題而去嘗試找到真正的答案。
後來才發現這個問題背後藏著很多其他的問題。
你在想什麼?你人生每個階段想的事情是一致的嗎?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興趣呢?
你能做到你想的事情嗎?你想過你能做到什麼事情嗎?你的想法會損傷別人的利益嗎?
你的想法合理嗎?別人對你的看法有什麼建議嗎?
如果別人看不起你的想法,你還會堅持嗎?給自己多久去堅持呢?有設置什麼期限嗎?
你敢為你的想法付出什麼代價呢?如果沒有破你的底線,是不是無論怎麼辛苦都可以呢?
這些問題從我進入大學之後一直伴隨著我。
從郴州到長沙到北京。
從十八到二十八到四十。
從不諳世事到依然放肆。
從自己都不喜歡自己的少年到慢慢獲得很多人信任的大人。
從覺得自己會孤獨一生,到遇見了可以一直走下去的人。
這些問題的答案如人生的指路標,一直指引著我往某個方向走著,未來是否會走到終點,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我能循著這些路標回到起點。
此刻寫下這些文字的我,正窩在劇組賓館十幾平方公尺的小房間裡。
我正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和相信自己的一大群人剛跨過除夕。
明天我們還將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繼續奮鬥。
就覺得一切真好。
十七歲的我覺得現在的我應該比那時的他更得體一些,朋友會更多一些,說話更篤定一些,做事更讓人信任一些。
確實如此,我做到了,但是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我和那時的我想著的還是一樣的問題,依然在尋找著更準確的答案。
這些問題讓我很愉快,比那時的他要愉快很多。
所以我也想問問此刻正在看這篇文章的你:
你在想什麼呢?
你每個階段想的事情是一致的嗎?
如果改變了,是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興趣的呢?
如果沒改變,那你是否變得更自信了呢?
你能做到你想的事情嗎?
你想過你能做到什麼事情嗎?
你的想法會損傷別人的利益嗎?
你的想法合理嗎?
別人對你的看法有什麼建議嗎?
如果別人看不起你的想法,你還會堅持嗎?
給自己多久去堅持呢?
有設置什麼期限嗎?
你敢為你的想法付出什麼代價呢?
如果沒有破你的底線,是不是無論如何辛苦都可以呢?
你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