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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芮芮被他的話噎住了,腦中漸漸浮上一段往事,不禁脫口說出:「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從前有一個堂哥跟我們很親近,容儀上六年級後,卻忽然不再理他,看到他就躲。不僅堂哥一頭霧水,我也無法從容儀口中問出原因。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容儀對所有異性都避如蛇蠍,連看到我跟男生說話,她都會不開心。」
「原來如此,所以直到妳妹出事前,妳真的完全沒打算把言嵐方的事告訴她?」
她輕咬下唇,「不,我跟嵐方交往兩個月後,我就決定要告訴容儀。他們都是我重要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想繼續瞞著她。我打算花點時間,先讓容儀知道嵐方的好,等她戒心降下,再找機會安排他們認識,結果沒想到,在我這麼做之前,事故就發生了。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我說的都是實話。所以如果你真正好奇的是,我妹跟嵐方之間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無法給你答案,因為我比你更想知道。」
趙旻意味深長地說:「那這對妳不也是一個好機會?」
「什麼?」
「我是指查出他們死去的真相。」他又拿起咖啡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從妳妹妹及言嵐方的記憶中發現他們有過接觸,也沒看見妳有把言嵐方的事情告訴戴容儀,所以我相信妳說的是真的。」
她表情茫然,「這是什麼意思?」
喝下苦澀的咖啡,他吁一口氣,耐心地說明:「我第一次被附身,是在今年的九月六日,那是言嵐方首次出現的日子。那天他離開我的身體後,我不知為何也得到了他的一些記憶,後來我發現,那不是他占用我身體那幾個小時的記憶,而是他在十年前的九月六日那一日的記憶。十年前的九月六日,言嵐方有去哪裡、發生什麼事,我大致都曉得,所以我也才會知道,妳是在那一天幫他解開誤會,讓大家知道偷走同學錢包的另有其人。當我被戴容儀附身,也是一樣的情形。不過,我偶爾也看得見他們更早以前的記憶,比如戴容儀小時在溪邊落水,或是言嵐方國中時跟他哥哥去遊樂園玩。」
戴芮芮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你說嵐方跟他哥哥去遊樂園玩?」
「對,我從他的記憶中,看過某個穿國中制服的男生幾次,他的制服襯衫繡的名字是言蔚庭,我便猜到他們兩人是兄弟。」
發現戴芮芮的神情不對,趙旻問:「怎麼了?」
「嵐方以前告訴我,他跟他哥哥的關係從小就很惡劣,怎麼可能會一起去玩呢?」她滿臉懷疑。
「是嗎?但我看他們關係很親近,不像是演的。而且我手邊也有證據,能證明他們從前感情甚篤。」他微微挑起一邊眉毛,「言嵐方從前跟妳說過多少言蔚庭的事?他有解釋他們的關係為何會惡劣嗎?」
戴芮芮認真回想,「他只告訴我,他的哥哥大他一歲,不知為何從小就討厭他,兩人關係始終很生疏,所以嵐方其實不太願意跟我談他的事,連名字都沒對我透露過。」
趙旻沉默,接著用聽不出是無奈,還是同情的語氣說:「看樣子,言嵐方確實會對妳有所隱瞞。」
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刺傷了她,當場朝他投以悲憤的眼光。
「妳是不是在想,我憑什麼這麼說?覺得我現在又在裝神弄鬼,亂編故事?」
不等戴芮芮回應,趙旻拿出手機,給她看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裡站著兩名穿著運動服、手持羽球拍的男孩。
他們親暱搭著彼此的肩膀,站在學校的體育館裡,開心地面對鏡頭,看起來感情極好。
戴芮芮的心臟急遽跳動,她望著那名長相白淨、眉目柔和的男孩,而後震驚抬眼看向趙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