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思考並不自由!
◎托爾斯登‧哈芬納
「不要想藍色大象!」當出版社向我提議以此做為這本書的書名時,我立刻就覺得很棒。封面上這句話讓身為讀者的各位一看到書封,就知道書中內容要談的是什麼。此書要談的是:我們在某些時刻並沒有能力做自由思考。或者也可以這麼說,你在讀到這個書名時是不是真的沒有去想藍色大象?
我承認這個例子並不新鮮,但它一向能發揮作用。在我的表演節目中經常有這樣的時候,在這些時刻裡,我所利用的事實真相是:我們的思考是被判「終身監禁」的囚犯!因此我才能去預測別人的行為,並製造出我能預知未來的印象。
那麼這本書的旅程又將帶你通往何處呢?探究思考是我的本行,這也再次成為此書的主題。在科學上,思考的世界碰巧是一個鮮少被探索的領域,許多認知僅只建立在經驗值之上。在本書中,我嘗試在經過驗證的事實與我個人的經驗之間取得平衡,並進一步來探索這個現象。此外,書中提到的一些專業背景知識,將由許匹茲巴特醫師來說明,讓你獲得必要的基礎認知來評估我的論點。
而透過這樣的說明,你將會清楚知道在某些情況下我們的思考有多麼地不自由,隨著思考而來的行動也是一樣;但讓人意外的是,我們對此卻一點都不自覺!此外,我還會介紹許多的練習與實驗來讓你了解,並幫助你更加接近自由思考與行動的理想境界,而且這些方法與訣竅大多可以現學現用,只要透過規律的訓練,你將能更快地掌握基本的原理。其中也有許多方法是我在巡迴表演、演講和大型談話性節目中使用過的,這些方法都讓人目瞪口呆。只要你經常運用書中介紹的技巧,你就越會為自己的「新能力」感到吃驚。
在這本書裡,我也會向各位介紹一些改變我人生的策略。這些策略先是幫助了我更加認識自己,後來也幫助我去認識周遭的人群。相信透過這些策略,你和你的想法也會因此而有所改變,而其中最美好的地方是,你會因此而了解到:我們的思考世界是多麼無邊無際,同時它也是萬事萬物的源頭和中心。因此,思考的狀態也是我們能夠感受到幸福與滿足的重要關鍵。
以下我想和大家分享一個我過去的經驗。我四、五歲大的時候,在祖父母家的電視上看見一個人讓一輛紅色法拉利飄浮在空中。就這麼簡單,像根羽毛一樣輕盈。在他把那輛車用一大塊布罩起來之後,那輛車神奇地向上升起了幾公尺。那位魔術師站在那輛飄浮的汽車下方,雙手一拍,去拉那塊布。車子的輪廓漸漸消失,那輛車不見了。那一幕令我難忘,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接下來是一個小時精采絕倫的魔術表演。我當時心想這是我也想要做的事。主持人說,一個星期之後還會播出這位魔術師的另一個節目。在那個星期裡,我一心只想著這件事。那個節目我非看不可。在節目中,那人讓一架噴射機在一條跑道上消失,旁邊圍滿了觀眾。而且這還不夠,在節目中他還表演了更多不可思議的魔術。在那之後還有兩集,而我一集也沒有錯過。我彷彿著了魔。
那時候我們當然沒有錄影機,連錄影機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一個節目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沒有機會再看一次。儘管如此,我還是愈來愈確定:有一天我也要站在舞台上,讓觀眾著迷。這個念頭顯然很早就在我腦中產生,因為我想不起曾經認真地計畫要做別的事。不過,我能夠暫時讓那些節目和那位魔術師從我的記憶中漸漸淡出。至少當時我這麼認為。對一個幼小的孩子來說這也稀鬆平常,畢竟世界又大又有趣,有許多事物等待我去發現。對魔術這門技藝的種子已經播下,但還在我的潛意識中埋藏了大約七、八年。
直到一九八六年四月,我才開始專心投入魔術。說「專心投入」其實太過輕描淡寫──我是瘋狂地迷上了魔術。不久之後,我認識了一位良師:艾伯哈德‧里瑟(Eberhard Riese),在圈內大家叫他艾伯。他把我納入門下,教我如何演練表演效果,能有更好的演出。我們也觀賞魔術大師的影片。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在一部影片中,我看見了在童年時用那輛飄浮的紅色法拉利迷住我的那個人。我立刻回想起來,並且就跟多年以前一樣興奮!艾伯說他能了解我喜歡那場表演,說那位魔術師名叫大衛,是當前世上魔術師中的佼佼者。
一九九二年春天,我還是個中學生,但仍舊為魔術著迷。當時我最大的偶像仍舊是魔術師大衛。如果說我父母那一代的人一聽見「披頭四」的名字就興奮得要暈倒,對我來說,光是想像能在現場觀賞一場大衛魔術師的表演,就足以讓我無比興奮。當時我已經藉由多次登台表演賺到了足夠的錢來實現我的夢想:搭機前往拉斯維加斯。雖然我那時候才十九歲,我深信獨自做那趟旅行不會有問題,一路上也不會碰到困難。我那樣想太過天真,因為在美國要滿二十一歲才算成年,十九歲不算,根本不能獨自做任何事。對於這一點我雖然有所耳聞,卻並不在乎,畢竟我在十四歲的時候,為了能去欣賞「齊格菲與羅伊魔術秀」,就曾經男扮女裝。也就是說,我不缺少妙計和想像力。畢竟那趟旅行的目的就只在於認識大衛本人。
我還清楚記得,父親送我到法蘭克福機場,在機場大樓擁抱我,祝我一路順風。從那時起,我就只能靠我自己。要飛越大半個地球,獨自在一個沒有半個熟人的城市裡待上十天,那已經讓我心裡有點發毛。抵達拉斯維加斯之後,我立刻前往「凱薩宮酒店」的售票窗口。在那裡我勇敢地報出了預售票的號碼。對方是位女士,我對她說,我是替德國一家雜誌社撰稿的記者,該雜誌社很希望能夠訪問大衛魔術師,問我是否有機會在一場表演結束後親自和他談談。
那個售票小姐沒有說話,在一張紙條上寫下一個號碼,把紙條遞給我,指指旁邊許多電話當中的一個,請我直接撥這個號碼,就會得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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