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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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奇‧卡尼漢剛剛可真是幫了個大忙。」
「誰？」
「妳不知道嗎？『快樂時光』㜊的瑞奇和馮思？」萊恩朝著頭上比畫。「紅頭髮那個？」
「你看太多電視了。」
「我是為了練英文。」又來了，誇張的法文口音。
「克里斯已經事先向我們透露喬曼的瘋狂指控，他站在我們這邊。」雖然我試著替柯庫倫說話，卻不得不同意萊恩的說法，我的童年玩伴確實沒有盡力幫我們的忙。
「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大。」
萊恩和我正從哈里遜區往東行。我負責駕駛，他坐在一旁的副駕駛座。一如在機場和飯店一樣，這樣的分工絕對伴隨著唇槍舌劍。萊恩堅持他有高超的駕駛技術，我則自認是在地通。光這點當然無法說服他，所以我只好使出大絕招：車子是我租的，當然由我駕駛。
「克里斯從來就不是個意志堅決的人。」我說。
「連烏龜都比他有主見有魄力，他應該多跟薛克特學學。」
「沒錯。」我輕哼一聲。「那隻狂妄自大的禿鷹。」
「而妳正好拔光了他的毛。」
萊恩咧嘴笑著，一邊挑動眉毛
我微笑舉起右手。他隨即送上回應的擊掌。
我繼續開了幾分鐘，心裡卻想著不愉快的事。
「有一點薛克特倒沒說錯，妳該找出那個亂放話的人。」
「沒錯。」我說。
「要我去問喬曼嗎？」
「謝了，萊恩。我自己應付得來。」
「我一直在想個問題。」
「到底是哪個無聊的神經病打那通電話？」
「是啊，沒錯。而且他為何要這麼做？他陷害妳的目的是什麼？妳最近惹到誰了嗎？雖然妳得罪人也是家常便飯。」
我給萊恩一個白眼。
「看路。地面很滑。」
萊恩說得沒錯。我們稍早離開庫克郡醫檢署時，外面已開始下起結凍的雨雪，現在雨雪更是粗暴地打落在擋風玻璃上。外頭氣溫寒凍，微弱的陽光無力穿透那片滿佈靛藍色雲團的天空。凝凍的雪霜覆蓋車頂、信箱和兩旁街道。整個哈里遜區彷彿穿上一層薄冰外衣。
「這八成是私人恩怨。」萊恩接續剛才的話題，「或許妳無意間得罪了誰。」
「我也這麼認為。應該是身邊的熟人，我們在魁北克都認識的人。還有誰知道喬曼女士的案子由我處理？」
「這件案子曾被大幅報導嗎？」
「我記得遺骸剛被發現時，好像曾在《蒙特婁日報》看到小篇幅報導，或許上面提及死者姓名，不過那是九個月前的事了。老喬曼是兩星期前才接到告密電話。」
愈想愈令人生氣。我瞥了一眼儀表板上的時間。一點四十分。我話題一轉。
「你的班機幾點？」
「六點半。」
「餓了嗎？」
「餓翻了。」
「想吃什麼？」
「妳是在地人，妳決定。」
「說得好。」
「我們現在到哪裡了？」萊恩問。
「市區西邊，這一帶就是芝加哥的環道區。」
「為什麼叫環道區？」
「因為這裡有一套歷史悠久的el環道系統。」
「EL？」
「CTA高架捷運。」
「CTA？」
「少來了，萊恩。你不知道CTA是指芝加哥交通局（Chicago Transit Authority）？這個城市的大眾運輸系統有部分在地下、部分在地面，還有部分是高架。整體綜合起來就稱作el，也就是高架軌路（elevated）的簡稱。」
「原來妳說的是通勤電車。」
「我們本地人不叫它電車，只有外地人或觀光客才這麼說。對芝加哥人來說，它就叫Metra，指的就是連結環道區和四周郊區的運輸系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