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夏日池畔

Zomerhuis met zwembad

  • 作者:荷曼‧柯赫
  • 譯者:劉泗翰
  • 出版社: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 出版日期:2016/07/08

  • 定價:380元
  • 優惠價:79300
  • 優惠期限:2025/12/31止

  • ISBN:978-957-33-3245-9
  • 系列:CHOICE系列
  • 規格:平裝/368頁/14.8x21cm/普通級/黑白印刷
  • 分類:歐洲文學/推理.驚悚
好書分享:
內容簡介

追求幸福的你,踐踏幸福的你,都是同一個你,
其實,你遠比你想像的更危險……

荷蘭當代最重要的作家,直指人性欲望的最高傑作!
出版家週刊2014年度最佳作品!紐約時報暢銷書!
荷蘭狂銷突破40萬冊!已售出22國版權!

幸福毀壞的速度,
可以僅僅是一滴水珠落入泳池中的時間;
而親手摧毀完美的人生,
只需要一個夏天的放縱……

在幸福的面具底下,
他們走在人性和欲望的鋼索之上,
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墜入惡意的深淵……

身為許多名流的家庭醫師,馬克一向以自己拿捏人際關係分寸的能力為傲。在病人眼中,他是有求必應的完美醫師,但在看似親和的態度背後,馬克其實根本不在乎任何病人,人類的身體讓他覺得噁心,人們的情緒和行為更讓他感到俗不可耐。

直到他遇到了知名演員勞夫,出於對勞夫美麗妻子茱蒂絲的遐想,馬克打破自己的原則,從舞台劇首演到家庭派對,一次又一次地答應勞夫的邀約,最後甚至為了製造「不期而遇」的機會而特地挑選家庭度假的地點。

於是馬克一家人和勞夫夫婦,再加上勞夫的導演朋友史丹利和他的年輕女友,一群人在地中海開始享受夏天的海濱假期。在蒸溽的暑氣之下,他們放任欲望的衝動奔流,但原本看似無傷大雅的遊戲卻逐漸失控,最終演變成一場突如其來的悲劇……

關於作者
荷曼‧柯赫 Herman Koch

1953年生於荷蘭安恆,兩歲時隨父母移居阿姆斯特丹。

他是荷蘭當代最重要的國際級暢銷作家,在荷蘭當地堪稱家喻戶曉,代表作《命運晚餐》席捲全球,創下250萬冊的驚人銷量,蟬連荷蘭CPNB暢銷排行榜超過兩年之久,榮登歐洲年度10大暢銷書,獲頒荷蘭NS Publieksprijs年度最受大眾喜愛獎,並被改編拍成電影。

《那一年的夏日池畔》則是他繼《命運晚餐》後,另一部既叫好又叫座的精采傑作,一推出便受到各國出版社的矚目,其中德國出版社所提出的預付金額,更創下荷蘭出版社版權主管「生涯所見最高」,由此可見柯赫受到重視的程度!


內容試閱
我是個醫生,看診時間從早上八點半到下午一點。我看病時總是慢慢來,每一個病人看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就是我獨到的賣點。這年頭啊,他們會說,你到哪裡去找一個願意給你二十分鐘的家庭醫生呢?──然後口耳相傳。他們說,他不會收很多病人噢,他對每個病人都花同樣的時間看診。我手邊有一張候補名單,如果有某個病人死亡或是轉走,我只要拿起電話,至少有五個人等著填補他的空缺。

病人分不清楚時間與關注的差別。他們以為我比其他醫生給他們更多的關注,其實我給他們的,只是較多的時間。事實上我在看診時,短短六十秒鐘之內,就已經看到了所有我必須知道的事情;至於其他的十九分鐘,我就用關注──或者說是:關注的幻覺──來填補時間。我會問他們一些再尋常不過的問題:你跟你兒子/女兒相處得好不好啊?這一陣子,有沒有睡得比較好一點?你確定沒有吃得太多/太少?我拿起聽診器放在他們的前胸,然後是後背。深呼吸一口氣,我說,現在慢慢地吐出來。我並沒有真的在聽,或者說,至少,我沒有認真在聽。所有人體內的聲音,聽起來都一樣。首先當然是心跳,心臟是盲目的,心臟就只是一直跳動,是人類的引擎,引擎只會讓船一直向前跑,卻無法保證走在正確的航道上。然後還有腸子的聲音,一些重要臟器的聲音,負荷過重的肝臟聽起來跟健康的肝臟不同,負荷過重的肝臟會呻吟,不但會呻吟,還會苦苦哀求,哀求讓它休息一天,讓它可以處理掉那些最糟糕的垃圾。可是現代人的肝臟,卻是一天到晚在趕工,追趕著做不完的工作進度。負荷過重的肝臟就像是二十四小時營業餐廳的廚房,碗盤堆積如山,儘管洗碗機已經拚命趕工,但是骯髒的碗盤和油污結塊硬化的鍋子依然愈堆愈高、愈堆愈高,因此負荷過重的肝臟始終等不到它一心巴望的那天休假。每天下午到了四點半或是五點(有時候還會更早一點),想要休一天假的希望又破滅了,如果肝臟走運的話,一開始的時候可能還只有啤酒而已,如果只是啤酒的話,它可以把大部分的工作就丟給腎臟去做。可是總會有那麼一些人,光是喝啤酒還不過癮,他們還會點一些別的:一杯琴酒、伏特加或是威士忌,那些讓他們可以一口乾掉的玩意兒。負荷過重的肝臟遭到迎頭痛擊,先是勉強撐著,到最後就丟盔棄甲:它會先變硬,像是過度充氣的輪胎,這時候只要在路上一個顛簸,整個輪胎就會爆掉。

我耳朵聽著聽診器,手裡壓著皮膚底下的硬塊。這樣會不會痛?如果我再用力一點,硬塊就會在我的診間當場爆裂開來。這可不成,這樣會造成難以收拾的後果。血噴出來的時候,就像是巨浪臨頭,沒有任何一個家庭醫生會樂見病人死在他的診間。如果死在他們自己家裡,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三更半夜,在他們的私宅裡,死在他們自己的床上。如果是肝臟爆裂的話,他們通常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反正等救護車來的時候,也為時已晚了。

每隔二十分鐘,我就看一個病人。診所就設在我家的一樓,他們拄著枴杖或是坐著輪椅進來。有些人是因為太胖,其他的人則是喘不過氣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再爬樓梯了,即使只是一小段的台階,也肯定會要他們的命,至於其他人只是以為自己會死,想像自己只要走一級台階,就會聽到死神的召喚──大部分的病人都是這個樣子。大部分的病人都沒有什麼毛病,他們哼哼唉唉,呻吟牢騷聲不絕於耳,不知情的人以為死神無時無刻不盯著他們的臉看,他們重重地坐進椅子,與我隔桌相對,然後長嘆一聲,但是其實他們一點毛病也沒有。我就讓他們盡情地發牢騷,說我這裡痛、那裡疼的,有時候底下這裡還會抽筋……我盡可能地表現出興味盎然的樣子,同時拿著筆在紙上塗鴉。然後我會叫他們起來,跟著我進診療室。有時候,我會請他們到屏風後面把衣服脫掉,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會。人體即使穿著衣服就已經夠醜陋了,我一點也不想看他們光著身子,不想看到那些陽光永遠都曬不到的地方:不想看到肥肉層層疊疊的皺摺,裡面始終溫暖潮濕,適宜細菌滋長,不想看到腳趾縫間、指甲底下的黴菌孳生,蔓延、感染,不想看到在這裡抓、那裡搔,抓到皮膚開始流血的手指頭……就是這裡,醫生,就是這裡最癢……不要,我一點也不想看。我假裝在看,其實心裡想著別的事情:想著遊樂園裡的雲霄飛車,車廂前面有一隻青龍盤據,坐在車上的人高舉著雙手,喊得聲嘶力竭。我的眼角餘光瞟到一撮濕濕的陰毛,或是遭到感染紅腫、從此寸草不生的一塊光禿禿的皮膚,這時候我心裡想著飛機在半空中爆炸,乘客仍然坐在座椅,仍然繫著安全帶,就從一哩高的半空中跌落永恆:半空中好冷,空氣好稀薄,底下又是一片汪洋等著他們。我小便時會痛,醫生,好像是有針要從裡面扎出來似地……一列火車就在進站前爆炸,哥倫比亞號太空梭炸成數以百萬計的碎片,第二架飛機撞上世貿雙子星的南大樓。這裡會痛,醫生,就是這裡……

你可以穿上衣服了,我說,這樣就可以了,我會開一張處方箋給你。有些病人會露出滿臉掩不住的失望:處方箋?他們愣了幾秒,站在那裡,內褲還掛在膝蓋附近,茫然地看著我;他們在百忙之中抽出一個早上的時間過來,現在他們要看到自己的錢花得有價值──儘管這些錢其實是醫療界勉強擠出來的──至少,也要醫生動手做點什麼。他們要看到醫生戴起橡膠手套,用他那純熟的指頭實際去摸摸什麼東西,比如說某個身體部位,他們要他至少動動一根手指頭,檢查一點什麼。他們希望接受檢查。雖然憑他經年累月的臨床經驗,只要用敏銳的眼睛看上一眼,就可以知道一個人有沒有毛病,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看過十萬次,因為經驗告訴他不需要在這第十萬零一次突然戴上橡膠手套,但是光這樣並不足以滿足他們。

可是,有時候無論如何就是躲不掉。有時候,你就非得動手去做不可。通常只需要一、兩根指頭,可是有時候卻必須用到整隻手。我戴上橡膠手套。請你翻過去側躺……對病人來說,走到這裡,就是一條不歸路了。我終於要認真地對待他,他終於要接受內診,可是這時候,他的目光已經不在我的臉上,現在他只能專注地看著我的手,看著我戴上橡膠手套的手。他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這是否真的是他想要的。在戴上手套之前,我會先洗手。水槽在檢驗台的對面,所以我在抹肥皂時是背對著病人。我慢條斯理地捲起袖子,可以感覺到病人的目光盯著我的背。我讓水龍頭裡的水嘩啦啦地沖在手腕上,先徹底地清洗雙手,然後是前臂,然後一路洗到肘部。流水聲蓋過了所有的聲音,但是我知道,我知道等我洗到了手肘,病人的呼吸就會開始變得急促,幾秒鐘之後,甚至完全停止。內診即將開始。病人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堅持要檢查,他可不想讓人用一張處方箋就隨隨便便地打發走,這一次不行。然而在此同時,他又心生懷疑,為什麼醫生洗手消毒要從手掌、手臂一路洗到手肘呢?有時候,病人的體內會開始緊張收縮,雖然這時候他應該要盡可能地放輕鬆才對,輕鬆才是內診順利的關鍵。

這時候,我已經轉身,正在擦乾雙手、手……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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