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偉大:一個德國喜劇作家的北韓奇遇記

Kim und struppi:Ferien in Nordkorea

  • 作者:克利斯提昂.艾瑟特
  • 譯者:管中琪
  • 出版社:平安文化有限公司
  • 出版日期:2016/06/03

  • 定價:360元
  • 優惠價:79284
  • 優惠期限:2025/12/31止

  • ISBN:978-986-93083-2-8
  • 系列:Forward系列
  • 規格:平裝/336頁/14.8x21cm/普通級/部分全彩印刷
  • 分類:旅遊
好書分享:
內容簡介

這個國家,就是最棒的喜劇!

德國熱門話題書,盤據暢銷排行榜長達70週!
Amazon書店讀者★★★★捧腹叫好!

在偉大領袖的舞台上,我們就是為期五天的臨時演員。
這裡不見得美麗,卻絕對令你終生「難忘」……

25年前,一部電影中的彩虹滑水道「煞」到了12歲的我;
25年後,我和我的摯友橫跨1500公里,踏上尋找彩虹滑水道的夢想旅程……

這聽起來好像很熱血,但如果,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喝酒會被抓,隨便說話會被關,打國際電話、出國旅遊、看韓劇會被處死的瘋狂國度呢?那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先立好了遺囑,喬裝成老師及口譯等「安全」的職業,才懷著忐忑的心情踏上北韓這個「有能力粉碎地球千百次」的宇宙強國。

在這個高速公路上沒有車、飯店裡沒有5樓、寺廟裡沒有和尚,旅館房間裡卻有冰淇淋機的詭異世界裡,我們先後造訪了世界最大的平壤凱旋門、存放超過21萬種禮物的交儀廳、高達170公尺的主體思想塔、專門販售金氏父子著作各種語言版本的「外文書店」,還品嘗了道地的北韓烤肉和6星級飯店的即溶咖啡。

五天下來,我們意外地發現,這個舉手投足都是戲的「主人」其實很好客,不但指派兩位導遊24小時不間斷的「關愛」,還有保管手機、檢查郵件等貼心服務。在偉大領袖的注視下,這裡充滿幸福與和平,滿溢榮耀與喜悅……

至於……這是真的嗎?我只能說,真正的北韓,你去過了就知道!

關於作者
克利斯提昂.艾瑟特 Christian Eisert

1976年出生於東柏林,身兼電視編劇、諷刺作家、喜劇指導等身分。他撰寫插科打諢的喜劇橋段、滑稽短劇,以及為電視節目《哈拉爾德.施密特》、《阿凡思與來賓》和《綠林週五喜劇》寫腳本。

1988年,艾瑟特在中學高唱勞工抗爭之歌,歡迎平壤的代表團時,第一次接觸到了北韓這個國家。
內容試閱
眼神冰冷的男人



班機緩緩靠近天藍色的登機梯。

隨後,我們便踏進北韓的下午。微風輕柔,空氣溫暖,天色灰白,有春天的味道。

我把食指放在手錶的測量鈕上,在走下登機梯的階梯時一直按著,踏到地面後,手錶嗶了一聲:脈搏跳了一百二十一下,和我們的班機號碼一模一樣。

航廈中有玻璃隔間,低矮的天花板上只亮著幾管日光燈。這棟兩層的建築似乎只由一個長形空間組成,一人高的木板牆各寬約一公尺,隔出四分之三的空間。抵達的旅客全部聚集在此,沒有看到出境旅客。若有一班客機起飛,通常都是安排去載入境旅客的。

每個角落可見穿著橄欖綠色制服的人,左前方有兩個海關窗口,前方有一台X光機連接著輸送帶,對面是唯一的行李轉盤。

商務人士三兩成群,五個西方人一組,兩組亞洲人,各有三個人。遊客大部分成雙成隊,只有一個人顯然是獨自旅行。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下半身穿著迷彩褲,綴有琳琅滿目口袋的土黃色背心,把他的肚子繃得緊緊的。他四處走動,一邊喊道:「羊角島?誰要到羊角島果級飯典?有人要去嗎?羊角島?」

所有人都得去羊角島國際飯店,那是給外國人留宿的旅館。

一位滿頭白髮的肥胖英國女士,穿著綠色風衣,腰纏霹靂腰包,跑去跟那人攀談。但是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於是她尋求協助:「這裡有德國人嗎?」

一位綁著辮子頭,年近四十的苗條女子說:「我是奧地利人,會說德語。」

「喔,親愛的,妳可以幫助他嗎?」

後來才知道,機場裡大部分遊客都屬於同一個旅行團,打算進行為期七天的北韓之旅。桑德拉和我會心相視,她很不以為然地飛快白了一眼。

「是的,謝天謝地!」我說。

「我們這輩子應該都受不了旅行團。」

「我們還真應該遷就一下,參加旅行團。」

建築物尾端通往外面的地方,一身深色西裝的北韓人兩兩成組等候著,大部分都是男性。少數的女性身著黑色套裝,裙長及膝。這些人都是導遊,兩位導遊管理一組遊客。看到他們站在那裡的樣子,我立刻明白,和旅行團比起來,我們兩個在受到監視方面一定比較吃虧,他們一個人就可以監視我們一個。若置身在團體裡,他們一定無法迅速掌握全貌。

就我們的立場來看,哪組導遊分配給我們完全無所謂,反正他們總會找到我們。

我趁著等待提領行李的時候打量海關人員。和其他國家一樣,他們面無表情,嘴巴抿成一條線,瞳孔來回比對眼前的人。

我想起桑德拉的iPhone,試圖在腦中想像他們對於桑德拉想要保留手機,會表現出多大的善意,最無害的狀況當然就是把我們遣返。

忽然間,我身後響起桑德拉的聲音。

「噢,不,我不是韓國人,我是越南人。」

「越南人?真的?」那位英國女士說了聲抱歉。桑德拉說了一些關於「度假」,還有來到這裡真是瘋了之類的話。

「怎麼回事?」我問道。

「她以為我是某個領隊。」桑德拉搖頭,黑色長髮跟著甩動,然後頭朝出口方向一點。「我和他們長得完全不一樣。」

「當然啊,他們又沒人穿皮夾克。」

「是臉,兔子,是臉啦。」

在我要表達不同意見之前,她忽地不耐煩說:「別說,兔子,真的別說。」她氣得杏眼圓睜。

沒多久,桑德拉的旅行袋和我的行李箱顛顛簸簸掉了出來。我們才一拿起行李,有個穿制服的人就招手喚我們過去。他臉上的皺紋如織網交錯,眼睛是古老冰川的顏色。

他指著X光機,我體內竄起一股熱浪。我指指自己的行李箱,又指指X光機,想要確定他是不是認真的,但只聽他拿一堆朝鮮話轟炸我。

我使勁抬起新秀麗行李箱,放在輸送帶上。官員冰冷的眼睛立刻轉向監視螢幕,螢幕前有個矮小的女士正在操作。她搽了唇膏與腮紅,散發出一股魅力,和不成熟畫家所創作的冬季風景畫中的女孩一樣,毛領小外套取代了制服──我忽然有股衝動,好想吃烤蘋果。

官員覷起眼,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他口裡嘟嘟囔囔,臉頰豐滿紅潤的小女士低下了頭,迅速點了兩次。

X光機吞沒了我的硬殼行李箱和桑德拉的旅行袋。我的額頭不斷冒汗,眼鏡滑了下來。上次出現這種感受還是出現在我站在地圖前面要找出北韓的位置時,儘管當時我還是辦到了。

如果他們的搜索作業成功的話,怎麼辦?

出國前我們斟酌許多,思索著若有機會遇到當地人的話,該怎麼取悅他們。我們不想像航海家一樣送出五彩繽紛的玻璃珠或者鏡子,送的東西也不能讓人一眼看出是禮物,必須像是自己用的才行。

我倒是沒料到會在過境區就被揭發。嚴格說來,我們甚至還沒踏進這個國家咧。

我們在兩個行李中分別放進小片包裝的巧克力,每一片是二十公克,一共有半公斤,包裝紙上寫著諸如「驕兵必敗」之類的諺語。

如果有第一個指責,可能是:觸犯賄賂罪,以及散播蠱惑人心的標語。

除此之外,桑德拉在北京和阿布達比將所有免費的亮面雜誌全塞進行李。這樣看來,第二個指責可能是:輸入敵方的宣傳品。光是一本關於北韓的國外旅遊指南,據說就會被分類為敵方物。

此外,他們會在螢幕上看見我行李裡一輛保時捷小汽車的輪廓。我打算把這輛玩具跑車放在平壤各地拍照──為了我最新一本書的臉書專頁拍的。這本書的最後一章裡,桑德拉和我會圍著保時捷裸體跳舞。當然,桑德拉對我的拍照計畫一無所知。第三個官方指責:引進紅色小汽車。

第四個指責,不是來自官方:「兔子,看吧!」

如果最後他們逮捕的是我而不是桑德拉,一想到桑德拉那副勝利的嘴臉,我就開始覺得不爽,雖然我的手機根本就留在家裡。

螢幕前那位監視人員的圓臉毫無反應,要不是這機器和北韓閱兵典禮上的火箭一樣是贗品,就是他們在找比巧克力、畫刊和玩具小汽車危險的物品。

皺臉制服男指著桑德拉在入境表格「掌上型電話、手機及其他通訊工具」那一攔畫上的小叉叉。

桑德拉搖頭。

皺臉制服男直視她的雙眼,口裡迸出一個字,不是什麼好聽的字眼。

我把自己的筆電拿給他看,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小型筆電裡可能洩我底的檔案,早已被我覆蓋三次,刪除掉了。我帶這個工具前來,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要處理拍攝的照片,給家鄉的相簿留個紀念。

他根本甩都不甩我。

或許我應該當場透露我們之後再也不會看見這座機場。

「趕快交給他。」我咬牙切齒低聲說。桑德拉照我的話做了,但光是她把手機啪地放在皺臉制服男手上的動作,就足以讓人我們被關起來。

我的脈搏劇烈跳動。

穿過金屬探測門時,沒有嗶嗶大響。海關窗口後面,一個穿制服的人用力把印章蓋在我們的護照上,然後收走。現在他們拿走我們三樣東西了。

無論如何,我們總算可以離開過境區,終於正式踏上這個兩個星期前才完成核試驗的國家。

我們還來不及喘口氣,就有兩個男人走向我們。

「薛佛女士、艾瑟特先生嗎?」

兩人一身黑色西裝,面帶笑容,站在我們面前。他們翻領上別著兩位永恆國家領袖的徽章:金日成與金正日站在紅色旗幟前,臉上露出賣牙膏模特兒般的燦爛笑容。

二○一二年之前,北韓官方上都還是由死者主政。國父金日成一九九四年過世後,被尊稱為「永遠的主席」。他的兒子金正日遵循儒家禮儀,服喪三年後,接掌國家事務。金正日於二○一一年末逝世,不久就被擁戴為「朝鮮勞動黨永遠的總書記暨永遠的國防委員長」。就這樣,北韓成了世界上唯一由兩位死者正式執政的國家。

由於這種狀況自然只會造成傷害,因此在二○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金家第三代接手管理國家事務,也就是金正日最小的兒子金正恩。他應該是一九八三或者八四年的一月八日出生,但是為了能與一九一一年受精、一九一二年誕生的祖父與國父金日成一致,就把他的出生年定為一九八二。在偉大國家領導人百歲冥誕時,也就是預言即將開啟強盛大國這一年,金正恩正式邁入三十歲。一開始,金正恩被稱為「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官」,幾個月後成了「元帥」和「朝鮮勞動黨第一書記」,後來還讓人稱他是「偉大的領袖」,他父親生前也沒膽子敢這麼做。金正恩為了日後能負起領導獨裁專制的責任,在瑞士伯恩接受過多年的教育。

兩位導遊的目光在我們的臉龐和他手中的影本來回游移,確認我們和申請簽證時附上的照片十分雷同後,比較高大的那個露出燦爛笑容說:「歡迎來到我們朝鮮。」如果忽略「Ä」和「Ei」的發音不太標準之外,他似乎在金日成大學裡把德語學得很好。

「還是個孩子啊。」桑德拉嘟噥著。我們的導遊看起來不超過十七歲,和我們說話的那位人高馬大,額頭上覆蓋著瀏海,豐厚的嘴唇後面藏著歪斜的門牙,淺藍色的襯衫搭配黑色西裝,領帶也是黑的。

另一位體型明顯較為短小精悍,頭髮分邊清清楚楚,整顆頭塗滿髮膠,閃閃發亮,額頭又寬又平,眼睛是兩條黑線,上方的眉毛粗得像拇指一樣。他也穿著淺藍色襯衫,但與同事不同的是,他的是扣領襯衫,領帶則閃耀著銀色光澤。

「哈囉,您好。」桑德拉伸出手,我也馬上跟著做。我這輩子可是第一次觸碰到北韓人耶,他們的手感覺很溫暖。

「兩位飛行還愉快嗎?」小個子接過桑德拉的旅行袋說,明顯聽得出是硬背來的台詞。

我們表達對旅途感到萬分滿意。

「我是鄭先生。」高個子說。

「我是林先生。」小個子說。

「他們拿走我的手機了。」桑德拉說。

「噢,請您別擔心。」高個子看來是主管。「官員只是為您保管,我們也保管您的護照。您搭機回國時,東西全都會交還給您。」

「很好。可是,我們沒有要搭機回國啊。」桑德拉說。

兩位導遊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

為了多看看這個國家,我們回程時訂了從平壤開往北京的火車,所以東西如果保留在機場,將是個麻煩。高大的鄭先生顯然也了解這點,答應會處理這件事後離去。

鄭先生和皺臉制服男之間的對話,宛如機關槍射擊。矮小的林先生這時建議說:「我們何不到室外曬曬太陽呢?」

雖然外面沒什麼陽光,我們仍舊乖乖聽話。

機場外頭整齊停放著好幾輛時髦廂型車,一輛比一輛閃光耀眼,全屬於同一型車款,灰色的水箱閃耀著晶亮的鐵鉻色。款式完全沒見過,對於汽車迷來說應該是種幸福的挑戰。我們走向一輛沒有雨刷的廂型車,赤裸的金屬架壓在玻璃上。一位乾巴巴的男子一身灰西裝,短手短腳,正在彈掉車子最後的灰塵。他是我們到現在為止看過年紀最大的北韓人。

「我們在這裡等鄭先生過來。」林先生笑說,笑意底下好像窺伺著無以名狀的東西。他看到我的手腕,說:「您想要知道我們的時間嗎?」

「一定比北京晚一個小時,對吧?」

林先生看但一下自己的錶。我才來得及看到皮錶帶的顏色,他的手立刻就放下了。「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分。」

根據我錶的數字顯示,北京現在是四點。我這灰色的奇蹟該不會才三天就掛了吧?我趕緊把時間調整成……more
1
延伸閱讀

© 2023 皇冠文化集團 All Rights Reserved. 地址:台北市敦化北路120巷50號 電話:(02)2716 - 8888 統編:86008945 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服務信箱:service@crown.com.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