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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她們的婦人取來幾套乾淨衣裳,對一旁的隨從揮揮手,表示要他們迴避,因為要更衣了。
隨從們知趣的離開了,服侍彩衣的婦人先取來溫熱的濕布,要為她擦去今早交戰時,臉上殘餘的血跡。彩衣馬上逮到機會問那名婦人:「大嫂,我們在哪裏?」
婦人搖首不答,她幫彩衣仔細弄乾淨血跡後,逕自上前為彩衣寬衣解帶。
彩衣緊執她的手,阻止她繼續動手,貼近她耳邊問:「妳小聲告訴我,我在何處?」
婦人輕嘆口氣,把臉轉向她,張大嘴給她瞧。
婦人口中有幾顆蛀蝕了的黑齒,還有幾個地方空空如也但牙肉平滑,但是她的下方門牙顯然是被敲斷的,斷面參差不齊,而且後方應該有舌頭的地方,空無一物,只剩一片結痂的厚疤。
彩衣猛一轉頭,看看其他服侍的婦人,她們也給她瞧看黑洞洞的口腔。
她推開她們的手,拒絕換上新衣,婦人們見狀,紛紛發出口哨聲,數名全副武裝的男子立刻闖進來,厲聲問:「啥事?」
婦人比手畫腳,說明彩衣不願更衣。
「妳這娘兒最好識相點!」為首的男子指住彩衣說:「要不然,就老子替妳更衣好了!」
彩衣馬上低聲下氣且語帶顫抖:「小女子不敢,小女子不敢……」男子們滿意的出去了。
服侍的婦人見她屈服了,便粗魯的拉她一把,硬要將她的外衣扯下。
彩衣二話不說,兩手拇指壓去婦人下巴兩側的人迎穴,瞬間阻斷頸動脈血流,婦人霎時昏絕。
其他婦人見狀,張嘴想叫,卻只能發出啞啞聲,彩衣飛身過去,弓起食指關節,各朝兩人眉心一記重擊,兩人頓時淚水直流,無法自主,彩衣再用相同手法,令她們一一暈倒。
兩名孕婦口中塞著食物,目瞪口呆的觀看著這一幕。
彩衣不打算理睬她們,外頭尚有天光,應該還有逃走的希望。她踱到門口,正打算推門察看時,兩扇門從外面咿呀一聲打開了,那名俊美的白衣男人就站在門外,滿臉堆笑的望著彩衣。
「妳果然沒有令我失望。」男人道:「妳有本事折損我們六個人,自然有逃走的打算。」
彩衣不打算多說廢話,舉起膝蓋重擊那人下陰,沒想到,她並沒聽到一點慘叫,她的膝蓋的確頂住一件柔軟事物,還流出液體沾濕了膝蓋,可是那人依然笑著面對她。「妳果然會盡力保護妳的兒子。」
兒子?他怎麼知道是男的?
彩衣心中一陣寒慄,立時出拳捶去男人的胸骨乳突處。師父教過,女人家體力終究不比男人,近距面敵時,應毫無保留的直擊對方致命處,這胸骨處在重擊之下,心臟會頓然停止跳動。
但是,白衣男人還是無動於衷。
他一把抓住彩衣的手,整張臉挨近彩衣的臉,彩衣甚至可以嗅到由他口中冒出的腐敗氣味,很臭,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臭。
「妳要殺了我?歡迎。」男子輕聲說:「不過,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彩衣用另一隻手拔出髮簪,奮力插下去,不過由於男子比他高出一些,她只插進了鎖骨之間的凹陷,一股血水隨之潺潺流出。
男子緊握彩衣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把彩衣的手拔起,她手中的髮簪也緩緩從傷口拉出,帶出更豐沛的血流。他向身後的隨從甩了甩頭,幾名兵丁擁入,將坐在地面吃飯的兩名孕婦拉起,她們大吃一驚,彷彿從天堂直落地獄,口中還含著雞肉,就被硬拖了出去。
「送去大房,留住明晚宴席來用!」男子吩咐道。
彩衣恨恨的直視著他,他則一臉不在乎的用手指堵住胸口的血洞。不久,血水竟然不再繼續湧出。「妳道明晚宴席要這些孕婦何用?」
彩衣緊咬下唇不答。
「老萬歲近來作興『射胎元』,妳猜是啥玩意?」這個「射」字是「猜謎」之意,無論如何,聽起來都絕對不會是好東西!「妳應該猜到啦,老萬歲會對猜中胎兒男女的部下賜酒賜財寶,大伙兒都趨之若鶩呢!」言畢,那男子不禁得意的乾笑幾聲。
彩衣極力掙扎,完全掙不出男子的一雙手。
「不過,我不會這麼對待妳的……」
懷著身孕的彩衣被抓,那位渾身透著妖氣的白衣男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庖人」阿瑞又是否能夠救回心愛的妻子彩衣呢?精采精采精采,緊張緊張緊張,絕對不能錯過張草代表作「庖人」三部曲的最終章《孛星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