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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6 July, 23:43
親愛的報社/電視台/部落格格主:
大約四星期前,我在火車上撿到一支手機,一支有玻璃觸控螢幕、髮絲紋金屬殼的銀色手機。這支手機把我帶入了一連串的事件當中,這些事件直到幾天才在托司哈姆街劃下句點。我想和各位分享這件事。
我叫亨利克‧彼得森,朋友都叫我HP,今年三十一歲。(我不覺得我的年齡跟這一連串事件有什麼關係,不過你們好像都很在乎誰誰誰到底幾歲,所以我還是告訴你們囉。)
我一說到托司哈姆街,你們心中的警鈴應該就響個沒完了吧,因為你們知道那是炸彈爆炸的地點。那顆炸彈原本其實是要拿來炸其他人的。(我不打算寫出他們的名字,你們懂的。再說,我要是寫出來,天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監管系統過濾掉我的信件……)
回頭聊火車上那支手機吧。
它邀請我參加一個另類實境遊戲,虛擬與現實的界線在這個遊戲中變得很模糊。它要求我進行一些小任務,同時用手機拍下任務過程。完成任務便能贏得點數,點數越高,在排行榜上的位置也就越高;別人連到這個排行榜來還能觀看你的任務影片,並給予評價。
聽起來超酷的,所以我很快就投入其中了。
後來我才發現,這個遊戲的真實性以及危險性都遠遠超過我的想像……
你們試著Google前幾個禮拜發生的怪事吧!
像是警車在林德哈根廣場出車禍、西格圖納西方空屋起火事件,當然還有國王宮廷衛隊在國王花園街遇襲的事件……
它們全都和我說的遊戲有關。
我怎麼會知道?
問題的答案很簡單──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在虛擬空間中受人崇拜的興奮感盤據在我的腦海中。在遊戲中做的每件事都會獲得讚賞,像我這種渴求別人認同的雜碎自然會心甘情願地越陷越深,可悲啊。我不斷把「不敢跨越的界線」推遠,最後連它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我甚至傷害了與我親近的人……
很悲哀對吧?媽的,怎麼會有人為了來自群體的一丁點認同做出這種事?不過你們也要看看自己的德行啊。有多少人在讀這封信的同時,還在另外一個視窗開著臉書、推特或Instagram啊?有多少人在手機裡裝了這些網站的APP,每天從睡醒到睡前都在確認有沒有新的資訊,根本壓抑不了衝動?我猜答案是「你們每一個」。
去你媽的每一個。
所以你們根本沒資格評斷我!
我看你們之後也會做詳盡的調查,所以我乾脆現在就告訴你們吧:我有個姐姐叫蕾貝卡‧諾曼,是在保安警察手下做事的保鑣。沒錯,就是那個蕾貝卡‧諾曼……你們在過去幾天大概已經讀過一堆和她有關的消息,獲頒勳章和其他有的沒的。
蕾貝卡工作能力很好,是個厲害的保鑣。事實上是厲害得要命。不過我不意外,因為她從小就開始接受相關訓練,練身體一路練到現在。她總是在幫我擦屁股,只有一次例外──我挺身而出救了她一命,幫她擋下別人的攻擊。
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們從來不曾談起它……
遊戲管理員卻設法利用我們感情破裂的狀態,逼得我搬出這件往事,要求蕾貝卡按照我的指示行動,我原本寧可把那往事忘得一乾二淨啊。
她和遊戲並沒有關聯,至少沒像我這樣直接參與其中。事實上,她根本就懷疑遊戲不存在,不過電影《驚爆刺激點》中的金特說過一句話:
「惡魔玩弄過最棒的把戲,就是讓這個世界認為他並不存在。」
總之,我給你們的情報夠多了,繼續挖就對了。
去查托司哈姆街那棟房子真正的屋主吧,ACME電信服務公司只是個掩護,那裡放的器材是管理遊戲用的,具備蒐集情報、發送任務、開始賭局的功能。
查屋主之前,先去查伺服器安裝者、電腦科技天才愛爾曼的下場吧。聽了他的故事,你們的心情多少會受影響……
一旦涉入遊戲中,就無路可逃了。
遊戲是無法抽身的,只能一直玩下去!
你們還得找我的老友曼格斯‧桑多姆(請稱他「法魯克」,不然他會不爽的)談談,他的電腦行差點被遊戲參與者燒掉。然後再把不斷發生的怪事全都放在一起看,包括電腦系統當機、破壞行動、原因不明的竊案、失蹤或謀殺案……
將每一片拼圖拼湊起來,宏觀地看待事件的全貌,然後再用更加宏觀的角度來思考!
你們還得下很多工夫去探究才行。一旦看穿遊戲的本質,你們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可憐的愛爾曼說這遊戲已經進行好幾年了,他肯定沒說錯。
請你們小心,遊戲管理員的耳目眾多,無所不在,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阻礙你們的調查。
繼續深入挖掘,把單獨的事件連結起來吧。最重要的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HP
註:別浪費時間找我了,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早已遠走高飛,躲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就連遊戲管理員也不會知道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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