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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沒什麼人,我找到座位後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思考著宮前由希子和川合一正的事,突然有人坐在我旁邊。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斜眼看了一下,發現是水村緋絽子,頓時坐立難安起來。我和她接觸的部分漸漸發燙,腋下滲出了汗。
「我剛才說了謊。」緋絽子看著前方說。
「說謊?」我轉頭看著她問:「說什麼謊?」
「關於車禍,我說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可能知道你們不知道的事。」
「我聽說由希子衝到馬路上,撞到貨車,難道不是嗎?」
「沒錯,就是你說的那樣,」水村緋絽子緩緩轉過頭。我們的視線交會,但我先移開了視線。
「只不過,」緋絽子說:「她並不是處於普通的狀態。」
「什麼意思?」
緋絽子沒有馬上回答,電車即將抵達下一站,我著急起來。因為她要在下一站下車。
「什麼意思?」我又問了一次。
「由希子她,」緋絽子在站起來的同時小聲說:「她懷孕了。」
「啊!」我抬起了頭。
「是真的。」她低頭看著我說完這句話,走向車門。
從車站走路到我家差不多十分鐘,在這片規劃得很整齊的住宅區內,有幾十棟類似的房子,我家就是其中的一棟。
一打開門,看到玄關有一雙嶄新的女式球鞋。我立刻知道是誰的鞋子,慌忙脫下鞋子。
「不是明天才出院嗎?」一走進客廳,我立刻問。
妹妹春美坐在沙發上,和父親一起拼拼圖,母親正在廚房做飯。
「哥哥回來了。因為我精神很好,所以就提前一天出院了。」春美微笑著回答。她細得像樹枝般的手腳、缺乏圓潤感的臉頰和蒼白的膚色稱不上是健康,但臉上的表情的確很有精神。
「那學校呢?」
「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後天開始上課。爸爸說,他會送我。」春美興奮地說。
「爸爸,你沒問題嗎?公司怎麼辦?」我問正把玩著拼圖片的父親。
「一天的話沒關係。」父親背對著我回答。每次提到春美,他就背對著我。
「莊一,你有沒有撒鹽?」母親從廚房走出來,「你不是去參加守靈夜嗎?」
「撒了。」我才懶得做這麼麻煩的事,但怕母親繼續囉嗦,所以就隨口回答。而且,我也不希望現在提守靈夜的事。
「誰死了?」春美果然好奇地問。
「那個啦,」我決定向她隱瞞實情,「我同學的奶奶死了,九十歲,衰老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