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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一條叫做愛情的豆瓣魚
我是報社記者,年資超過二十年;
他是飯店大廚,入行快要四十年。
雖然吃香喝辣,但早出晚歸,忙碌奔波;
雖然也是吃香喝辣,卻是煮菜試味,伺候別人。
一九九八年,我終於知道做一個家庭主婦的快樂,手裡切著菜,雙眼盯著電視,一邊為心愛的人下廚做菜,一邊為連續劇的悲苦而掉眼淚。他回到家終於可以好好坐下來吃一頓飯,再也不必下班摸黑、到處覓食,或是隨便煮煮、草草果腹。
我王瑞瑤,為我先生曾秀保烹煮的第一道菜是豆瓣魚,那年剛墜入愛河,兩個大胖子擠在十坪的小套房裡一起生活,有一天靈機一動,想為祖籍四川的他料理家鄉菜,於是在白天悄悄地買了一尾肥鯉魚,到了晚上,面對電磁爐卻傻住,豆瓣魚該怎麼煮呢?
不得已,打個電話給正在上班的他,耳朵夾著話筒,雙手笨拙地剝蒜切蔥剁薑、調醬烹魚勾芡,終於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煮出畢生第一條豆瓣魚,紅通通的豆瓣魚,象徵我倆對婚姻的如火熱情,幸運的是,持續至今,絲毫未減。
很多人都羨慕我,以為嫁給飯店名廚,天天在家吃大餐,其實我是美食記者,認真的美食記者,經常進入廚房採訪,知道廚師工作辛苦,不但火裡來水裡去,刀光油影閃不停,而且一站就是一整天,帶回家的是渾身油氣、一身臭汗。
所以在家下廚沒他的份,我才是曾家的大廚師。我下廚做菜,他只能坐在小板凳上陪我,看我揮刀亂切不可以嘟嘟囔囔,見我丟料亂炒也不能指指點點,除非我央求他教我做菜,他才能站爐掌杓,恢復大廚師的身分。
是愛他,也是愛自己。我一輩子最會做的就是採訪與寫作,總是跑新聞第一,萬事拋腦後,也不懂得好好過生活。直到遇見了他,從做菜發現樂趣,品嘗人生的酸甜苦辣,有時一人獨做,有時一起聯手,料理或許不是最美味,卻是兩人相處的最佳調味,好好寵愛自己的最愛,就從做一道菜開始!